段冲之被迎面跑来的黄毛丫头撞了个正着,那妮子撞着他后,就一屁股坐了地面上。
“臭丫头叫你跑,还跑不跑了?”追上来的厉害妇女,扯着那黄毛丫头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打。
“呀……呀……”那黄毛丫头被打的乱叫。
喘着气跑来的竹竿男人,蹙着眉说:“好了别,打了,打坏了朱家就别了。”
这黄毛丫头不是旁人,真是在萧家加工坊工作的吕绣花。
“叔、婶子求求你们了,不要将我卖给朱家,我会非常努力的挣钱的。”高绣花跪在地面上,哭着冲她叔叔哀求道。
见有外人在,吕绣花她婶子马氏就忙说:“谁卖你了?我们分明是好心,将你嫁进朱财主家享福,你这妮子可不要不识好赖。”
吕绣花他叔吕平也说:“便是,你可莫胡说,叫人误解,我们可都是为你好。”
“可那朱财主家的儿子是个傻瓜呀!”嫁给一个傻瓜又啥福可享?并且,人人都知道这朱公子不仅傻,人还有一些残爆。10多岁时,就打死了个侍候他的丫头。当年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朱财主花了好多钱才平息了这事儿。
朱家给了她叔叔婶子50两银,他们说是把她嫁出,实则是将她卖给了朱家。
“傻瓜怎么了?傻瓜才知道疼人,你一个没有爹爹没有娘亲的丫头,人家乐意要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这臭丫头居然还敢嫌弃人家朱公子。
马氏也不管她是不是还跪着,抓着她的手拖着就走。
“呀……”地面上的小石头磨破了吕绣花的腿弯。
“我不嫁,我不要嫁给傻瓜,婶子我求求你了。”她不可以被带回去,她被带回去就出不来了。她已被关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她奶称叔叔婶子不在给她开了门,她今天都跑不出来。
朱财主家的喜轿,傍晚时分就会来,她如果被带回,她叔叔跟婶子肯定会绑着她上喜轿的。
“段公子救救我……”吕绣花回过头,无助而又绝望地看着段冲之哭道。
也许是她那无助而又绝望的目光,戳到了段冲之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他放下手里的网子,走向前,拦住俩人的去路,冷声说:“你们不能带她走。”
“嘿……这是我家的家务事儿,你算哪个葱?轮得到你插手么?”马氏没有好气的冲段冲之说。
吕七也仰着颈子说:“便是,你这人也管的太宽了点。”
段冲之看着俩人,冷声说:“既然她向我求救了,那我就可以插手。她不乐意嫁给傻瓜,你们就不可以逼着她嫁,况且你们并不是她亲生爹妈。”
“我是她亲叔叔,这一些年她吃我的用我的,她的婚事儿我就可以作主。”吕平理直气壮地说。
吕绣花哭着看着吕平说:“叔叔你扪心自问,这一些年我吃了你多少?又用了你多少?我5岁开始,就洗衣煮饭喂猪喂鸡,七岁就开始下地。即便我吃了你的用了你的,我这一些年为家里干的那一些活也可以抵了吧!”
“这……”吕平看向了自家婆娘。
“哎呀呀……谁家的娘子不干活?就干那点活你还说上了。还抵了?老娘把你养大,你永远都欠老娘的,一生都抵不了。”马氏说着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吕绣花的眉头。
段冲之只觉的这马氏跟吕平可恶至极,这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狠心的亲人,将自个儿的亲侄闺女往火坑中推。
“你放开她”段冲之指着马氏拽着吕绣花手臂的手冷声道。
马氏瞠大眼说:“老娘不松,不要以为你是萧家的亲戚我就怕你,萧家再有钱也管不着我家的事儿。”
实际上这臭丫头在萧家干上个6年,也可以挣个60两银。但是,她家儿子很快要说亲事儿了,女方家开口就要20两银的彩礼,并且还不能拖。朱财主家乐意出50两银,买下着臭丫头,刚好解了他家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