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今年十九岁,平日里仗着是管家的儿子,自觉身份高于其他下人,常常以小爷自居,爱拍主子的马屁的,爱欺负那些不如他的下人。
五年前,也就是那位姨娘入门的前一天,他跟着江映月去找人家的麻烦。门没摸对,摸到了另外一家,遇上个地痞无赖。那人想占江映月的麻烦,他拼死阻拦,才让江映月逃脱一劫。
死里逃生的江映月不仅不感激他,反而责怪他,甚至为了自己的声誉,让他咬紧牙关不许向侯爷吐露一字,他的腿就是这么被耽搁的。
恨归恨,江映月是主子他是仆,恨了又能怎么样?莫说是一条腿,就是他的这条命,江映月说要他也得给。况且这几年,江家也给了他不少补偿。
江麓不愿意说,周予安却已经从他回避的态度里猜了出来。
她轻轻哦了一声,对江管家道:“这腿原是可以好的,只是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这里有个法子,虽不能让这只腿恢复如初,却能让其行走自如,起码看着没这么难看。”
江管家一脸激动,“小姐真能让麓儿行走自由?”
“自是能的,但需要病人配合。”周予安挑唇:“麓儿,你叫江麓是吧?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猜出来的?”
“猜出来什么?”江麓迟疑,不解地看着周予安。
“猜出来你在五年前姨娘遇害的那晚到过清风苑。”周予安绕着江麓转了一圈儿:“你是在案发的时候到的清风苑,听见声音后在门口躲了一阵儿。”
见众人不解,周予安解释道:“清风苑门口有树,树被挖掉了。我记得是一株桂花树,五年前,应该长得挺大了。树是雨后挖的,树枝砸在了墙上,留下了不少印记。姨娘死后,清风苑被封,墙上的痕迹以及墙角的树坑都没被清理。”
“小姐说的不错,是有一株桂花树,挨着墙种的,枝干有些倾斜。”管家道:“姨娘患了种奇怪的病,闻不得花香,尤其是甜腻的桂花香,一闻就头晕难受。定下清风苑后,老爷就让我把那株桂花树给移走。树是下午移的,挖到一半儿时,突然下起雷阵雨。下人们没扶好,让桂花树倒在了墙上,留下不少印子,可这跟江麓,跟他的腿有什么关系?”
“江麓是路过清风苑的,他该是从月儿妹妹的院子里出来的,经过清风苑时听见了里头的声音。”周予安看着江麓的脚:“他贴着墙根儿走,刚刚好踩进了那个树坑里,在墙上留下了手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