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六的妻子说凶器在那个白布袋子里,捞尸的老刘没见,验尸的仵作没见,负责查案的捕快也没见。
负责侦办此案的县令与周予安的师傅相识,刚好他们在附近,就去瞧了个新鲜。在许老六的头发里,他们找到了一节线,那节线跟眼前这根一模一样,更短一些,不仔细看,以为是死者的白头发。
研书纳闷道:“许老六的妻子是江湖杀手?”
周予安摇头:“当然不是,她只是个普通的妇人,若是杀手怎会被许老六欺凌至此,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被杀。”
研书捏起那根线:“那这线她是从哪里得的?”
周予安道:“她目睹了一起杀人案,凶手用这线将受害者拦腰截断。线捆在暗巷里,杀人后断成两段,其中一段落到她跟前。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她把那根线藏了起来。”
研书说:“兴许那个时候她就存了想要杀死许老六的心。”
周予安看着烛芯叹了口气:“或许像你说的那样,或许她在捡那根线的时候心里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但当她决定杀死许老六的时候,她想到了被她藏起来的线。线很好用,比家里带着豁口的菜刀管用,她用那根线肢解了许老六。”
研书问:“既是抛尸,为何不将所有的尸体都抛掉,反而留了躯干在家里。”
周予安道:“她没想抛尸,杀人后把尸体丢到床下。觉得恶心,用旧棉被挡起来。将脑袋丢进河里是因为她不想看见他,是因为老人说,死无全尸的人死后不能投胎。她不想这个混账再世为人。”
“是个可怜人。”研书遗憾道:“可惜她已经伏法了,要不咱们还能从她那里打听一下凶手的线索。”
“凶手是谁不重要,县衙里头肯定有内应。”周予安捻着那根线:“还记得大嫂描述过的那个县令遇害时的情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