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过沈崇明,叫过王爷,叫过夫君,叫过相公,甚至在很早以前,叫过他狗男人,却从未像小女儿那般叫他崇明哥哥。
恍惚中,记忆回到小时候。
隐隐约约记起,幼时的她曾甜腻腻地喊过他一声:“崇明哥哥。”
那时,她是千娇万宠的侯府嫡女,而他是深宫里被忽略的,不受待见的皇子。
见她不肯开口,他又动起来。
周予安被他冲得七扭八歪,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崇明哥哥,放过我好不好,我是真的不行了。”
最后停下时,东方已见白色。周予安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他却趴在他耳边意犹未尽。
“来青州的路上忽得想起,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父皇的生辰宴上。那年,你刚满三岁,被岳母大人牵着,小心翼翼地迈进大殿。我原是没有注意到你的,除了宫殿大,人多,还因为我不受待见,被众皇子排挤在后面。”
“我不记得了,只隐隐的有些画面,看得不太真切。”
“你那会儿才三岁,能记得什么。”沈崇明含住他的耳朵:“她原是垂着脑袋的,跟那些前来赴宴的世家小姐一样,甚是无趣的。很快,我发现我的判断是错误的。你一直在打量四周的环境,趁着岳母与人寒暄的功夫,偷拿宴会上的吃食。你不是为了那口吃的,是觉得宴席无趣,给自己找些乐子。”
三岁的事情,记不得太清。
依着周予安对自己的了解,三岁的她能做出这种事。
身为江家小姐,侯府嫡女,她被那个假江凛惯的不成样子,若非母亲亲自教导,不等十岁活埋,她的恶名就已传遍京城。
“你拿东西给我吃,眼睛亮亮的,像装着星辰。几位皇兄骗你,顺带贬低我,说我是宫里的小太监,不配吃江家大小姐的东西。你没搭理他们,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不想回答,你就缠着我。我说我叫崇明,你就甜甜的喊了一声崇明哥哥。”
描述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周予安窝进他怀里:“我忘了情有可原,你不记得是因为笨吗?”
沈崇明抱紧她,吻着她的额角:“因为那是一段不太美好的经历,而你是那段经历中唯一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