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舱门在陆明指间震颤,九宫格键盘上被白霜覆盖的油污指痕像是某种诡异图腾。
傅瑶的战术笔悬在证物袋上方,液晶屏显示倒计时还剩四分钟——暗舱自毁程序启动的嗡鸣声穿透钢板。
“七年前鹿鸣港沉船案的货舱密码是经纬度坐标。”傅瑶呼出的白雾在防弹面罩内壁凝结成冰花,战术笔尖突然停在某个被磨光的按键上,“但这里……”
陆明突然扯下防冻手套,指腹擦过键盘边缘:“编号LY0927的走私船,去年在公海被击沉时装载着三十吨冻虾。”他沾着冰碴的睫毛微微颤动,被冻得发青的手指突然按下L、Y、0三个键。
当第七下按键声响起时,舱门液压装置发出垂死般的嘶鸣。
冷藏白雾涌出的刹那,傅瑶的枪口已经划破雾气。
“黑鸦的移植名册!”傅瑶撞开结霜的档案柜,牛皮纸袋上的火漆印还有余温。
当她用战术刀划开密封线时,陆明突然拽着她往后退了三步——五枚麻醉针擦着档案柜钉入钢板,淬毒的针尖在冷光下泛着孔雀蓝。
钢架阴影里闪出一个戴着夜视镜的身影,走私头目李反握着军刺,上面正滴着融化的冰水。
“傅组长比传闻中还快三分钟。”他踢翻的冷藏柜撞碎了满地的玻璃罐,一个心脏样本滚到傅瑶脚边,“可惜掀开的幕布后面还有幕布。”
陆明的战术匕首已经卡住军刺的血槽,金属刮擦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出火星。
当走私头目李借着货架腾空踢来时,陆明突然旋身将对方的军刺压进冷冻油桶——35%浓度的工业盐溶液顺着豁口喷涌而出,泼在钢板地面上瞬间凝成冰面。
“你们在找的芯片母版……”走私头目李突然甩出暗器的手腕被陆明扣住,袖箭射偏在通风管道上,“就在傅组长口袋里吧?”他阴笑时露出的金牙闪过冷光,被陆明过肩摔砸向堆满冻鱼的铁笼。
傅瑶的枪口始终锁定着战局,直到对讲机里传来王船长的嘶吼:“底层货舱压力阀在泄露液氮!”她侧身避开的冷冻管擦着脸颊飞过,在舱壁炸开的冰雾中,看见陆明用拆下的货架钢条抵住走私头目李的咽喉。
“你们拿到的名单只有B级客户。”走私头目李被反剪的右手突然弹出刀片,在陆明的防弹衣上划出火星,“海上漂着的尸体可比……”
陆明的膝盖重重顶在他腰椎的旧伤处,惨叫混着骨骼错位声被呼啸的排风扇吞没。
当傅瑶将电磁手铐扣上时,暗舱顶灯突然全部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三十秒间隙里,她摸到走私头目李后颈的皮下芯片凸起。
甲板上传来的打斗声让傅瑶瞳孔骤缩。
当她踹开通往轮机舱的安全门时,走私船员刘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往海里跳。
傅瑶甩出的战术笔精准击中他的膝窝,男人摔在缆绳堆里时,怀里的电脑正自动上传着数据。
“三十秒。”傅瑶的军靴碾住他试图摸刀的手指,枪口挑起对方的下巴,“说出其他冷冻船的坐标,或者跟着液氮罐沉到海沟里。”她故意松开保险栓的咔嗒声,吓得男人裤脚滴下腥臊的液体。
当加密坐标传回指挥部时,货舱突然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
傅瑶转身看到的画面让她血液凝固——本该昏迷的走私头目李竟挣断手铐,染血的嘴角咧到耳根。
陆明追到船舷时,那家伙已经仰面坠入漆黑的海水,爆开的烟雾弹在海面铺开血色泡沫。
“他腰椎植入过强化合金。”陆明扯下被划破的袖口,小臂伤口渗出的血珠滴在甲板结霜的铆钉上,“这是最新型号的军用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