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裴景恒看着哭成泪人般的孙儿,胸膛剧烈起伏,沉默良久后,缓缓叹了一声:
“罢了,念他伺候焕儿多年,就留他一条狗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鞭刑!”
话音刚落,立即有护卫进屋拿出一根藤条。
“慢着!”
秦安出口阻止:“既然裴世子一口咬定绿福是我胞弟,那我便认下了。此事左右与国公府没关系,国公也不必这事落了他人口舌。”
他目光幽暗地扫视绿福和裴焕一眼:
“绿福是我胞弟,那更应该留在我院中,至于怎么处置,那便是秦安的私事了。”
便侧目看因气恼胸膛剧烈起伏的裴景恒,嘴角轻翘:
“国公也不想再出什么岔子,让全京城看了国公府的笑话吧。有些事既然上不了台面,那便让他一直藏在暗处。”
秦安此话,意义深远。
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要想弄清楚,只能暗自探查.......
“你可知欺骗父母的罪责?”
裴景恒收敛心虚,森冷的目光盯着绿福。
绿福再度叩首,笃定道:“绿福所言句句属实!”
裴焕亦跟着重复:“父亲,绿福确实是阿兄的胞弟。”
裴景恒深吸口气,望向与他们长相有几分相似的裴焕。
让他总觉得心头压着块大石,喘不过气来。
可这些,却抵挡不住血浓于水的亲情。
哪怕裴焕做了再多荒诞之事,他依旧不舍得苛责一个孝子。
他叹息道:“那今日的闹剧,便按照秦安所言收场吧。”
言罢,甩袖匆匆离去。
他要赶紧命人去堵住全府上下仆人的嘴。
今日之事,坚决不能外传!
并不是在意绿福是否是秦安胞弟。
而是,事关他裴氏血脉.......
他一定要暗自探查清楚!
裴景恒的背影消失后,祠堂内留下神情始终呆滞的国公夫人和裴钰。
两人的目光,始终在秦安与裴焕之间来回探寻。
而裴焕见绿福保住了一命,暗自大松了一口气。
但绿福最后还是被留在了端云院,隐隐不安。
便咬牙起身上前,恳求道:
“阿兄,绿福既然是你胞弟,又跟弟弟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不忍心再责罚他了吧。要不,还是让他回到我身边伺候.......”
秦安冷撇了他一眼,也懒得同他废话,叫唤五竹和六耳进了屋内:
“将我的好胞弟带回院中,好生招待!”
一旦怀疑的种子被种下,便从此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