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曦瞳孔骤缩,似是忽然意识到对面坐着个心理医生,她又迅速低下头,企图掩盖自己的微表情。
“死了。”她说,声音微微发抖,“当年生陆倾城的时候,就已经难产死了。”
梦安然那双桃花眼就跟照妖镜似的,仿佛能看穿段曦所有伪装。她很确定,段曦这次是在说谎。
她从包里扯出另一张照片,“是她吗?”
……
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阳光自头顶洒落,刺得梦安然下意识眯了眯眸子。
她从包里取出墨镜戴上,红唇弯起一抹恣意的弧度,“柯医生,我是否该恭喜你痊愈了?”
柯奈推了推金丝眼镜,温润的面容有了一丝笑意,像是藏着几分苦涩,又像是释怀。
查清了父母和妹妹的死因,他终于能从自责的噩梦中解脱出来。与其说是痊愈,倒不如说是重获新生。
家人都已不在,他活在这世上犹如一叶无法靠岸的孤舟。
但,今天的天空是碧蓝的,白云是悠然的,太阳是艳丽的,连吹来的微风都携带着自由的味道。
他想替父母和妹妹再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我决定不再研究人性了。”他说,“人性复杂无比,是个永远找不到正确答案的课题。”
“那你想研究什么?”梦安然问。
柯奈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爱。”
梦安然笑了,“这也是个永恒的课题。”
“但它比人性更真实。”
“是吗?”梦安然意味深长地挑眉,“那可不一定呢。”
柯奈看了她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