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单子拿过来，又盯着这模糊的五官看。

心里一股愧疚和慌张涌上心头，眼泪突然就大颗大颗地落在单子上。

秦嘉淮慌了，捧着她的脸问：“怎么了？”

楚瑶眼睛已经红了一圈，哽咽着说：“我好像想不起来我爸爸了，连他的五官我都模糊了。”

“我以前一直记得我爸爸还活着时发生的事，但现在很多事我都想不起来了。”

“我使劲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怎么会忘了那么爱我的爸爸……”

秦嘉淮心也跟着揪紧，轻轻擦掉她的泪。

“我们慢慢长大，就会忘记很多小时候的事。但我还记得，我们俩在沙坑玩的时候，你爸爸蹲到我俩身边，教我们怎么盖城堡；五子棋也是他教我俩下的，你还总是耍赖……”

他慢慢细数了好多小时候的事。

楚瑶跟随着他的话语，很多记忆又回来了。

她也想起来一些：“你第一次见到我爸的时候，你站着不说话，你家长让你喊人，你就喊我爸‘人’，我爸都没揍你！”

“我后来不是会喊了吗？那你小时候天天欺负我……我爸妈也没揍你还夸你可爱。”

“你现在不都欺负回来了吗？我肚子都被你给搞大了！”

“……”秦嘉淮一噎，“话糙理不糙。”

楚瑶眼睛还是红红的，但已经没在哭了。

这大概就是青梅竹马的意义。

她忘记的事，他都帮她记着。

他忘记的事，她也会记得。

她虽然不能记得爸爸的每一帧画面，但永远会记得他给自己的爱和温暖。

她也会将爱意传承，延续到两个小生命身上。

她望着他，认真地说：“淮淮，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秦嘉淮低头亲亲她的眼睛。

他转身点开导航：“我们现在就去爸爸墓前，把他有小外孙的事告诉他，还是两个。”

“好。”

“我们的孩子，先出来的跟我姓，后出来的跟你姓，好不好？”

楚瑶重重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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