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韵这点无法理解。
“他还记忆还没有忘掉之前,他一直在说纪寒萧,他是纪寒萧,等大病了一场后,没有人去怀疑,他说,该活下来的是弟弟,不该是他这个哥哥。”程如意声音都如同撕裂一般的痛苦。
司韵沉默在那。
或许,她能理解了。
如同爱着哥哥一样的弟弟,哥哥也一样爱着他。
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隔了不知道多久,司韵深呼一口气,看向窗外,让风景平静自己的内心,最后神色淡漠地看向程如意。
“都不重要了,无论他是纪寒萧还是纪寒煜,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我救下来的那个孩子,他是我要守着的人,这就足够了。”
她不想去钻那个牛角尖,也不想去纠结谁是谁,不重要,她知道她所爱的人活着就好,别无所求了,至于那份悲伤,有何故再去放大呢,现在的纪寒萧……
司韵知道他一定很辛苦吧,从京城心绪不宁的他回来时,她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如今她所有的感受就是,快点去他的身边,去抱抱他,就行了。
程如意听着她说的话,和老宅里自己老公说的话一模一样,终究,是自己不够格罢了。
“你能这样想,我真的谢谢你。”程如意道。
司韵抿了抿唇。
“所以你开心了吗?活着的是……是他。”司韵觉得自己很无礼,却又有种不甘心。
程如意自然也听出来了这个孩子的埋怨。
“你知道吗?或许,我也早就认出来那个孩子是小煜而不是小萧了,只是我这个当妈的不想承认罢了,你可能不信,在我的意识里,他只能是小萧,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那个我总是会忽视的孩子,那个被我冷落的孩子,我……潜意识认为他就是活着的小萧,是我的自私和怯懦罢了,我爱我的孩子啊,他们都是我的骨肉,无论是谁,无论是谁,我都无法接受。”
程如意掩面痛苦。
司韵听纪跃山说过,二十年前那会程如意接受了好长时间的心理治疗……
司韵将纸巾递给了她。
“抱歉,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司韵为自己的鲁莽言语道歉着,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哪个孩子的死亡,都是毁灭的痛,她失了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