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希尔安静的看着亚托克斯,后者则是咬牙切齿的盯着白袍青年,而白袍青年只是看着希尔。
良久,希尔说道:“他的出现是个意外对么?”
“差不多吧,对于你来说这是意外,对于我来说,这是早就确定的事实。”
“都是因为那个仪式对么?我六岁那年进行的那个仪式?”希尔指了一下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洞,那里就是【深渊】的入口。
“没错,你的第二人格就是那次仪式的产物。但是说句实话,这种事情身为仪式创造者的我也很惊讶。这种结果,其实并不在我当初的计算之中。”白袍青年苦笑道,“事实上,若非我看到了未来的一角,我也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希尔点了点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不过,他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亚托克斯,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那么,还是保留吧。”
“你确定?”
“确定,毕竟他是我制造出来的,我要对他负责。”
“啊呸!谁要你一个废物对老子负责!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好么?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亚托克斯被希尔的话刺激到了,他对着希尔咆哮道,毫不掩饰他对于希尔的不屑与厌恶。
希尔看向亚托克斯的眼神异常的温和,他就像是一个兄长在看顽劣的弟弟那样看着亚托克斯,这让亚托克斯更加不爽了。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和我都是共用一个身体,你是我的第二人格,是我当年意外制造出来的产物,这是事实!”希尔慢慢的说道,他用一种包容的笑容面对着亚托克斯的愤怒,“既然你的出现已经是事实,我没有资格,我也不会决定的你的存在与否。所以,我不会消灭你,我会把你留下来,让你好好的活着,我要让你也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哈哈哈哈~”亚托克斯先是一愣,然后放肆的大笑起来,他笑得很夸张,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看着希尔一脸温和的笑容,他狞声道:“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你难道还不知道么?我只是你制造出来的负责吸收你的负面情绪的工具!我只能感受到负面情绪,我只能吸收负面情绪!你让我用什么来感受你所谓的世界的美好?”
“…………”
“在你六岁那年,你为了逃避现实,进行了那个该死的仪式!见鬼,你建立了【深渊】,然后在那里制造了一个自动吸收负面情绪的黑洞,源源不断,不分昼夜的替你吸收负面情绪!然后,你就再也不会悲伤,不会感到孤独,不会伤心,不会痛苦……我去你妈的!你的一切不幸都由老子来背负了,你的一切负面情绪都由我品尝!**的还有脸说要让我感受到世界的美好?**的只是把我当成工具!”
“并不是工具!”希尔突然说道。
“什么?”
“并不是工具!”希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苦涩的一笑,“你是我的兄弟!”
“有你这么对待兄弟的么?”希尔的话显然让亚托克斯更加恼火,之前把亚托克斯当成工具对待,那些事情倒还好说,可是如果是把亚托克斯当成兄弟,那些事情岂不是更加过分?
“因为我之前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啊!”希尔只能无奈的苦笑,他在这之前确实不知道他还有一个第二人格的存在,一如亚托克斯所言,他确实只是把他当成了工具。但是,这能怪他么?
“…………”亚托克斯哑然,他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希尔。
“咳咳,你们讨论好了么?”白袍青年提醒道,“抱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一会我就要消失了。”
“消失?”希尔和亚托克斯同时问道,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亚托克斯再次把头扭了过去。
“你以为我是什么啊!我只是一个碎片好吧!过了这么多年,出来就碰到你的第二人格发疯,能在这里呆这么就已经是奇迹了。”白袍青年指了一下他自己的下半身,那里已经逐渐变得透明了。看样子,再过一会,他整个人也就会变得透明,彻底消失了。
“我选择保留,可以开始了么?”希尔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其他的。现在,处理好亚托克斯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你确定么?我个人不推荐保留这个第二人格,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捣乱。或许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你在开学的时候,有很长的时间都一直不舒服,其实就是你的第二人格折腾出来的。”白袍青年皱着眉头说道,“这次要不是我出来镇压了他,你估计会在【深渊】里蹲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