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影瞪了一眼安笙,这火气明显是对身体里的人发的,可是安笙第一次见到她发火的样子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我妻子。”苏七道,“我说了小笙是我儿子,你要看,现在护短的来了,我也管不了。”
“你就不管边上这小娃娃的死活了么?”老头子的声音越发苍老了。
“他是祭司,本来就是承受常人所不能的痛处的。
这点小伤痛,最多躺个一两天就好了,虽然我才入门,但是我很认真的。”
凌影说完之后,得瑟的朝苏七吐着舌头,先前的生气早已烟消云散了。
苏七只好跟着微微一笑,而后道,“本该就要离去的人,就不能再贪恋这丝繁华了。”接着他长叹一声,“这话,按理来说应当用不着我来教导的,您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明白的?”
老头子不说话了,剩下安笙捂着胸口,面色上一阵难看的抽搐。
“珠子,我给他是好意,想让他有些时候能好好的,您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苏七还是决定先礼后兵,现在目的地已经到了,他下了车,将安笙拽了出来。
“怎么才肯走?”他问。
“你先给我找具合适的身体,他太弱了,不配我。”
珠子里的老人这样说着,安笙双眼通红,苏七将他扶着,拒绝了何彦的帮忙,只让他带着两个目前战斗力为零的赶快离开。
“现在人都走了,您还不出来么?”苏七忍着自己的好脾气问,“还是说真的要我使出一点手段来?
我当他是最后一人了,您身为前辈,应当是不忍心的。
没想到,安家的人都是这么凉薄的性子,到了现在这种时刻了,还想着自己的安危。”
“你管我?我们在下面好生安稳的,本来将安家摘除出去了,现在你倒好,将他又给拽了回来。”
苏七静默了一会,看着站在窗边的人影,眉峰立起,“你就真的不想留着他?
你若是真这样,小笙以后记得了,他会远离安家的。
我只是在帮一个人的忙。”
“不想!我倒是要看看现在的三族,还有没有从前的阔气。
本来,你们就没这么仁慈过。”
“罢了罢了!”他忽然想到墨南棋离开三河时,眼神里的落寞,那一句出现在安笙梦境中的话,“罢了,散了,尽了”,重重地响在脑海里。
“我的身体给你,只要你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