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掏出信件,在烛火下点燃,扔进了盆中,看着那张纸慢慢化为了灰烬。
……
关外风很大,隐隐有要下雪的迹象。
常志庸坐在帐子里,这几日身体不大好,夜里咳嗽连连,好在这几日军中战事不频,能得休息片刻。
军医诊完脉提着药箱出去了。
常志庸放下袖子,“我就说我什么毛病也没有,你们还不信。”
说完咳嗽了两声,面不改色道:“呛着了。”
帐子里点着火盆,外头风大,没敢点大团的篝火,怕火星子乱吹烧着帐子。
常志庸咳嗽过后声音越发低沉,“冬雪一来粮草补给越发困难,这难也不仅仅是咱们难,魏楚晋也没好到哪里去,特别是晋国,我听说遭了瘟疫,只怕他们自顾不暇,无力再在战事上投入太多精力。”
曹辉刚在前几日的一场小仗上挂了点彩,心里正不爽,“他们要是退,那咱们就不打了?他们屠咱们鹿门,占北雁的账难道就不算了?”
常志庸丢了帕子,“怎么算?打个两败俱伤,没个休止,老百姓全省下口粮来养前线的兵,后方吃不上饭,就为了给你争口气?”
他伸手戳曹辉脑门,“你先想想咱们打仗为的是什么,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让他们能吃上饭!”
曹辉不敢接话,看向顾林,“喂,你说呢?”
顾临拿棍子掏着火,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打,但也得让他们不敢再打。”
“瞧瞧,瞧瞧,”常志庸道:“这才叫用脑子。”
“放狠话谁不会。”曹辉嘟囔。
帐外忽然响起一阵嚓嚓的脚步声,接着有士兵报,“将军。”
常志庸撑直身体,“进来。”
士兵撩开帐帘,单膝跪地禀报道:“宁州知府段大人有来信。”
“呈上来。”常志庸招了招手。
士兵没动,又道:“是给林将军的。”
常志庸“啧”了一声,顾临当即起身,接过信飞快扫过去,眉头越皱越深。
常志庸伸长了脖子,“怎么了?宁州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