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临撑起手臂,“如若他没有想到,你们又是如何部署前去宁州救援?只怕早就部署好了吧?”
络腮胡噎了噎,梗着脖子道:“那是以防万一。”
顾临冷笑了一声,“各取所需,成王败寇罢了。”
宋云禾迟迟没有出来,齐玉在风里吹寒了面颊,双手几乎失去知觉,门缝里透出火把的光,他有些不放心,喊了声宋云禾的名字,里面传来宋云禾的回应。
“马上,马上就好。”
又过片刻,身后的门打开,齐玉刚要回头,耳边风声一响,他忽觉不对,下意识躲避,但他在门口站了太久,身体冻得比脑子慢了一须臾。
只这须臾的功夫,一根木棍重重敲在他头上。
齐玉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嗡鸣声骤起,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那年从孟照言的别院逃走时宋云禾就是把人敲晕,如今如法炮制,知道不能让齐玉有开口喊人的机会,接着又是用力一棒,齐玉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宋云禾丢开木棍,想着不能把齐玉留在此处,要是有人起夜,很快就会被发现,她得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才能逃得更远。
她把齐玉拖到茅房一侧,扔在柴堆旁,又用稻草粗略遮了一遮。
屋子里守夜的人迟迟不见人回来,推了推一旁的人,“喂,王爷和那女人很久没有回来了,你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那人翻了个身,“我看咱王爷怪喜欢那女子的,兴许和那女人在马车上颠鸾倒凤呢,这屋子里也不方便。”
守夜的一听,觉得这话倒还有些道理,却还是不放心,对着那人踹了一脚,“你守着,我看看去。”
木门在寒风里嘎吱一声,在这寂静的风雪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宋云禾猛然回头,在风里听见了嚓嚓的脚步声。
宋云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守夜人裹紧身上的棉衣,嘴里嘟囔着:“这大冷天的,还得出来找人,真是倒霉。”
宋云禾忽然灵光一闪,拿着火把飞快爬上了棚下的马车,把火把往车上一插就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