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阴鸷的面容浮现出一抹诡笑,身形如同鬼魅,悄然贴近林清函的身后。

他手中染血的刀,还在滴落着妖艳的鲜血,在地面上绽开朵朵刺目的红梅。

那几个被太子派来监视和保护林清函的宫女,就这样死在了曹一的手里。

“清函姑娘,请跟咱家进一趟皇宫吧,圣上有请……”

曹一刻意拖长的语调,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感。

“你也不想…….”说话间,他贪婪的深吸一口气

林清函发间那幽兰般的香气,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

几步之外的曹一双眼发直,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即便他是个阉人,此刻也难掩痴态。

曹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却也只能徒劳的咽着口水。

这副残缺的身子,连完成最基本的欲望,都成了奢望。

面对如此绝色佳人,他除了弄对方一脸口水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更何况.……曹一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可是圣上钦点的女人!

莫说他一个太监,便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又如何?

要是敢对林清函升起这等心思,怕是到时候,在圣上暴怒之下,他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想到东厂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罚,曹一发热的头脑顿时清醒了大半。

陆玄淡漠的目光从林清函身上掠过,对那双盈满刻骨恨意的美眸视若无睹。

于他而言,这等仇恨不过蝼蚁之怒,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送她入宫。”

简短的四个字,却透着陆玄那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玄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能助他突破武道桎梏的系统点数。

女人?仇恨?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曹一闻令,立即恭敬折腰,姿态谦卑得近乎匍匐:“谨遵义父之命。”

他眼角余光瞥见林清函紧攥的拳头,心中暗笑——这朵带刺的玫瑰,终究要插在至尊的瓶中了。

然而曹一又怎么会料到,此刻他眼中这只待宰的羔羊,终将成为索命的阎罗。

曹一丝毫不在意,他见到自己义父一行人走后。

这才轻佻用刀尖挑起林清函的下巴,却未察觉那低垂的眼睫下,翻涌着怎样滔天的杀意。

就像看不见毒蛇吐信时,那致命的毒液已然蓄势待发。

“清函姑娘请吧。”

曹一嗤笑着,浑然不觉自己正亲手将一条美人蛇送入龙庭。

东厂深处,陆玄的密室中陈列着数十个紫檀木匣,每一个都散发着幽幽药香。

千年人参、雪山灵芝、南海明珠.……这些常人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此刻却如寻常杂物般堆叠在地面之上。

“不够.…..还远远不够.……”

陆玄苍白的手指轻抚过木匣,他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随着他一声令下,整个东厂这座庞大的杀戮机器骤然苏醒,连带着锦衣卫这头困兽也被一同驱策。

东厂十三太保——那十三个被原身亲手调教出来的义子,如恶狼一般率领着爪牙扑向京城各处。

药铺的百年老柜被暴力拆解,世家大族的密室遭铁蹄践踏,商贾巨富的珍藏让绣春刀架上了脖子才肯交出.…

“凡五十年份以上的大补之物,统统给咱家搜来!”

这道命令如同瘟疫般蔓延。

无论是名门望族里的千年何首乌,还是海外番邦进贡的奇珍异宝,亦或是太医署秘藏的救命灵药.……

但凡沾个“补”字,都逃不过东厂鹰犬的毒手。

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京城上空终日回荡着哀嚎与求饶之声。

曹金与曹浩盛两人,率领着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与东厂番子,将京城百年医家冯府围得水泄不通。

绣春刀的寒光映照着府门上“济世悬壶”的匾额,显得格外讽刺。

府内正堂,哭喊声此起彼伏。

“老不死的,敢戏弄你金爷爷?”

曹金阴冷的声音在大厅内传出,他抬脚就将冯家老太爷踹飞三丈远。

老者枯瘦的身躯,撞碎前面的药柜,无数珍稀药材如雨纷落。

“铮!”

紧接着,雪亮的刀锋抵在了冯家独子咽喉,曹浩盛狞笑着划出一道血痕:“听说你们冯家祖上给各个达官贵人炼过丹?就这些破烂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