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家这包间里头,多情善感的李夏天也是双目含泪,她带着哭音喃喃自语道:“盼儿她太惨了,明明是她和朱大郎一起的,怎的就赖她一个人啊?”
“你啊你,竟是还哭上了?”
郑梅娘把自己个儿的帕子递了过去,李夏天她接过帕子三两下的擦干了脸上的泪。
“阿娘,我是觉得盼儿太可怜了啊。”
“这就算可怜了?
阿姐,你看吧,二叔该是说得不错,盼儿怕不是最后连命都不会留下的了。”
李夏天瞪着还带着些许湿润的眼睛往楼下高台看去,就见本想给盼儿说两句好话求情的朱大郎在得知正妻怀有了身孕后,就喜得眉眼带笑,早就不记得盼儿是谁了。
“好,好,好,不拘是儿郎还是女娘,都是好的!”
朱大郎和正妻相拥抱在了一起,好一幅郎情妾意、夫妻情深的画儿。
一日一日又一日的过去了,随着正妻的肚腹隆起,朱大郎哪里还记得柴房里头的盼儿?
如今,盼儿她已经成了院子里头专门刷便盆的下等洒扫妇人了啊。
一日一日又一日的干着这脏活儿,盼儿的身上也就总是环绕着一股子屎臭和尿骚味儿,再不见少女的娇俏和可爱。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里,朱大郎他考中了秀才,正妻平安产下一个男婴,而盼儿也带着破碎的碧玉簪投了井!
如此,这出《碧玉簪》终是唱完了。
铜锣声再次响起,戏班班主出场对着各处拱手讨赏,楼上楼下各处都有人叫好给赏。
这一出《碧玉簪》其实并没有什么新意,不过就是其中这盼儿的扮演者唱得每场都很是引人瞩目,令人只听着她唱,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李十月这时候就听见楼下有小二报赏:“二楼荷花间赏,银,二十两!单赏盼儿,银,二十两!”
李十月与李望明四目相对,他们可都知道,隔壁荷花间里头坐的可不就是李春丽和刘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