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停留在敦煌的机会,彩珠儿精心物色了几间铺面,打算将自家的萨斓商号拓展到这里,同时也将广利商会涉足彩矿和色土的生意布局过来。
虽然鸣沙山那里的洞窟还不算很成规模,但她隐约嗅到了商机——这样的造物实在太精绝太特别了,往后很可能会形成一种风尚,引得更多的平民百姓、士族显贵来参与其中。到时从材料、器具到工匠、画师,都将串联成完整的产业。
抢先入局,才能赚得更多,彩珠儿深知这个道理。
等候东宫消息的时候,申屠灼也没闲着,借由新商道的开辟,他已经开始提前排查与提驽国往来密切的商队。
作为当下西境最强盛霸道的国家,许多商队都会与提驽做生意。类似乌须、阳玛这样的小国,几乎完全在提驽的掌控之下,发生在这些地方的贸易,也要被提驽强征税赋。
为了探查得更加清楚,申屠灼不惜跟随镇西军一起深入西境大漠,建立商道驿站和巡防的同时,沿途走访了大小商队和各国流民。皇天不负有心人,这趟总算没有白跑,他粗略筛选出了五支商队,都是与提驽有过可疑交易的。
周问琮对此不甚赞同:“太危险了,为何不等东宫的谕令到了再行动,多少能给你调遣一些护卫。你又不是什么将军,镇西军那帮兵油子可不会真把你当回事。”
申屠灼刚从乌须回来,风尘仆仆地说:“与其在这儿干等着,还不如先去晃荡着碰碰运气。我堂堂大行治礼丞,身负开辟新商道的重任,找各个商队攀谈问话天经地义,没人会怀疑。等东宫那边下命令派人手,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行吧,平安回来就好。”周问琮叹道,“我知你等得心焦,可还是不要太过莽撞,若是为了给父兄报仇把自己折了进去,那就太不值当了。”
“唔,我心里有数。”申屠灼含混应答。
其实他这趟也不算是孤身行动,申屠衡亦暗中与他同行,作为曾经的镇西军将领,还顺道给他提了许多有关驿站和巡防的建议。
不过申屠灼很早就发现,秦王似乎并不知晓自家兄长侥幸未死之事,最多只知道太子身边有个身手不凡的暗卫。可见东宫将这步棋隐藏得极深,难怪申屠衡一直小心谨慎,从不肯对外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自然也不会给阿兄招惹是非。
彩珠儿也从报仇的忿恨中平静下来,问道:“所以当年那支倒卖精铁兵器的商队依然存在,很可能就在那五支可疑的商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