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父亲抽什么疯?”非要此时闹着出京,姜娘子拍拍女儿的手,“你先等着,等到地方安顿好我又回来,你生孩子我肯定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我又不是为了这个。”林媛委屈,“当初回京城的时候,爹说了要老死在京城哪都不去,这会儿就又要回老家,咱们老家哪里还有房子呀,真回老家定居,那你们还会回来吗?那不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儿了。”
“岳父只是回去散散心,肯定还要回来的。”范辙安慰,毕竟被官家罢了官,面子一时过不去。
“先生呢?”晏子归进来就问。
“你怎么来了?”姜娘子惊道。
林嫒挽着她的手就往书房走,“你来的正好,也只有你能劝动他,我们把嘴皮子说破都没用。他一门心思就要走,你说他现在走的容易,到时候回来多难啊。教我们的时候要我们不畏艰险到他自个儿,遇到点事就要躲。”
林媛生气,这不是她心目中的父亲。
现在离开,不就是认输吗?她父亲当年可是直言不讳即使流放也要说真话做人事不同流合污堂堂正正的人,现在怎么变了。
姜娘子忙让下人关门,都去偏院待着,别走动。
晏子归站在书房廊下,和听到声音出来的林中则双目对视,“听说先生要出京,去哪儿?去多久?还回来吗?”
林中则上下扫视她的穿着皱眉,“你如今胆子越发大了,就这样出宫,真以为宫里没人管得了你?”
“先生要不告而别,我急着问个答案,也顾不得其他了。”晏子归很直接地问,“先生是避祸吗?”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林中则皱眉,他的学生,身后还有他的女儿,女婿,来迟的娘子,他最亲近信任的人都在这。
“现在太子处境多危险啊先生这样一走,殿下怎么办?”晏子归问,“殿下身边本来就没几个人。”
“那我的命就不重要了?”也许是晏子归的避祸太直接,林中则被点到痛处,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几日我都在后怕,我庆幸官家的丹药吃的还不够多,脑子还清醒,否则此时你就不是站在这里指责我,你得想办法去大狱里捞我了。”捞不捞得着还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