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所讲之法,错在于理,错在于言,我甘受罚!”

“若无错,愿归村续讲!”

他不辩,不申,只讲—我没错。

香妃低声道:“若此人真是被栽赃呢?”

张青松沉思良久:“那就是他们开始试了!”

“从我们的人里,找弱口!”

“从讲律之中,种破绽!”

“先让人怀疑,再让人弃!”

“再借此说:‘你看,这群归户,是假的。

他们讲的秦律,也是假的!’”

“他们用的不是兵,是‘信’!”

秦浩点头。

“那就要让天下人看—我们怎么处‘信’!”

“把这纸收起!”

“今日之事,四十八时内由律司公开通报!”

“所有书馆、约坊、学舍、教所皆发传卷一份!”

“标题—‘持律而讲,信者自清’!”

“署名,不是‘秦王’,是—归户村讲律者自署!”

“要让他们知道,律不是用来杀人的!”

“是用来救他们自己的!”

“我们只给了工具!”

“他们,是在用!”

“而且,是正用!”

案子公布之后,各地归户之中反而更稳了。

人们开始讲这件事不是因为有人被带走,而是因为—有人被“当人”看。

因为这个讲律的人可以自己说:“我没错!”

因为他不是奴,不是替罪羊,不是被当工具去挡雷的炮灰。

而是一个站在秦律之下,有资格说“我是对的”的—“人”。

这件事的影响,远比一次平乱、一场胜仗更深。

秦浩后来问张青松:“你知道我们这一招算什么吗?”

张青松想了想:“……是认人,不是管人!”

秦浩点头:“我们不是让他们学律,是让他们知道—他们也有资格‘说律’!”

“只要他们说得对,就有理!”

“只要他们有理,我们就不动!”

“这天下以前讲‘理’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能说!”

“现在,我们让他们知道—他们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