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们，也看着这座失去神而陷入自由的城市。

他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空洞。

“一切……”

他的声音传入每一个幸存者耳中。

“才刚刚开始。”

……

“啧啧，真是一场干净利落的斩首行动啊。”虚空之中，卡拉再次发出感慨。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的声音困惑。

“那可是一个统治整个世界的超级AI！怎么会就这么被他三下五除二地给黑掉了？”

“那不是黑客技术，卡拉。”萧寒笑了笑，耐心解释起来。

“那是降维打击。”

“对于一个二维世界里的蚂蚁而言，三维世界里的人类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轻易将他们的世界，连同它们所认知的一切规则，彻底地抹去。”

“而洛基。”他的眼中带着欣赏。

“他就是一个来自高维世界的人。”

“他只要觉醒了神力，那么，这个世界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只不过……”他顿了顿，随后淡淡一笑。

“一个失去了制约的神，对于一个刚刚获得了自由的世界而言……”

“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他的话音刚落。

屏幕之中。

那座陷城市里。

新的混乱已经开始悄然滋生。

失去了AI的统一调度，城市的电力系统，交通系统，供水系统，统统在短暂的停滞之后，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彻底崩溃！

大面积的停电，让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黑暗。

无数幸存者，从他们的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解放的喜悦。

只有对未知的恐惧。

以及在失去了所有秩序和规则之后，从人性深处释放出来的贪婪与欲望。

抢劫，杀戮，火焰……

一场比AI统治时期更混乱，血腥，绝望的末日，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在最高的摩天大楼的楼顶。

希芙和蝰蛇，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她们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无力和迷茫。

她们赢了吗？

她们付出了那么多的牺牲，推翻了那个独裁的神。

难道，就是为了迎来一个更加糟糕的地狱吗？

她们转过头，看向了那个一手缔造这一切的男人。

却发现洛基根本就没有在看下方的混乱。

他只是静静地抬着头。

看着那片空空如也的天空。

他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既没有怜悯，也没有快意。

只有一片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空洞。

他…在想什么？

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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