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纪乐宁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脑海里只有昨天中午以后的记忆,她茫然摇了摇头。
黎泽川耐着性子又给她解释:“你能保留昨天的记忆多亏了邱先生,让他再帮你治疗一段时间,你就能完全想起之前的事。”
“可是那老头往我身上扎针,可疼可疼了!”
“我可以陪你一起受着,他扎你一针,我可以挨两针。”
“不要,我才不要你也一起挨疼。”
“但我想要你彻彻底底好起来!”黎泽川亲昵地贴着她脸,声音温柔似初春的微风。
蛊惑得纪乐宁心底荡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别说愿意挨针,命都想给他了!
接下来,是持续不间断地治疗,针灸隔天一扎,但苦过黄连的中药却是一天喝两次,一连治疗了半个多月,这期间发生的任何事纪乐宁都记得,只是以前的记忆还是想不起来。
邱疯子告诉黎泽川。
失忆是一种长期治疗的过程,需要情境触发和继续服用中药,但这些治疗没必要非得留在山里治,也就是说纪乐宁可以离开了!
不过之前答应好要和邱疯子下十局棋,纪乐宁没有失约。
这天,两人又重新坐在围棋桌前开始较量,纪乐宁状态很好。
这一局棋,从早上厮杀到晚上,邱疯子以1目优势险胜,纪乐宁输得心服口服。
次日一早醒来,纪乐宁兴致冲冲要再次较量,邱疯子却拒绝了,赶他们走人。
一起相处了这半个多月,邱疯子已经习惯了他们六人的存在,但邱疯子也能看出他们每个人身上透发出的疲惫感,尤其是从小养尊处优的黎泽川,对食物很是挑剔,罐头类的食物不怎么爱吃,烤的野味每顿也就只吃几口,保持着一种吃不饱又饿不死的状态;纪乐宁因为不能洗澡很是苦恼;丁宸每天废话一箩筐的人,这两天也有些萎靡不振,毕竟在这里每天都是吃糠咽菜,没有调料的饭都快要给他吃抑郁……
尽管邱疯子希望他们能多待些日子,但还是口是心非地下起了逐客令:“这些天被你们吵的我耳蜗都疼,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让我清闲清闲!”
黎泽川有种如临大赦的感觉,他早就不想待了,但邱疯子的恩情没有还,他心里过意不去,便把自己的卫星手机和太阳能充电桩都留给邱疯子,让邱疯子用手机保持联络,另外还给邱疯子注册了聊天软件,让他添加纪乐宁为好友,如果以后再想下棋可以手机上远程对弈,而且手机上还有AI下棋功能。
邱疯子听说卫星手机在没网的情况下还能打电话,立即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他是老来得子,42岁才生下儿子邱成斐,就这么一个独苗,他一直想让儿子传承中医,但邱成斐更倾向于现代医学和科学研究方向,毕业后始终不愿意回家,甚至去了什么公司上班都对邱疯子严格保密,这让老头很是恼火,七年前,邱疯子救下黑帮头目被追杀时曾给儿子打过一通电话。
当时邱成斐在黎晔的地下实验室忙着整理实验数据没来得及接电话,邱疯子便赌气将手机都扔了,现在已经七年都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了,但邱成斐的电话号码他还记得,立即拨了过去,却提示“对方手机关机!”
黎泽川能想到邱疯子这通电话是打给谁的,但终是不忍心说出实情,邱疯子这么大年龄一个人生活在山里本就很危险,不能再垮了精神头,撒谎道:“邱成斐他参加了一项秘密实验组织,近几年都无法与外界联系,你不用牵挂他,他过得很好!”
“行!”邱疯子叹了声长气,并没多心,交代道,“你们赶紧走吧,趁着天色早,还能多走些路!”
“那邱先生您保重,之后有关于乐宁病情的问题我手机上再和您联系。”
“嗯!”邱疯子点头,又笑着看向纪乐宁,夸道,“你小脑袋瓜很聪明,我很庆幸自己治好了你,关于以前的记忆不要刻意去想,接触到熟悉的场景该复苏的记忆会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里。”
“好,谢谢邱爷爷!”纪乐宁过去轻轻抱了下他,笑着和他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