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只已婚的雌虫。
瑟兰提斯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由得心生怨恨。倘若不是泽西,倘若他没有发生意外,倘若他还是自由的身体……他都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
他是一只已婚的雌虫。
他连嫉妒的情绪都不配拥有,更别提追求。
瑟兰提斯眼眶干涩,他思及此处,不由得眨了下眼眶,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顶。
“……你怎么还没有睡。”
旁边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瑟兰提斯神经一紧,将那些慌乱和不安敛去。
“阁下,我在给您涂抹伤口,现在已经好了。”瑟兰提斯收回手,将自己手上的药膏黏液擦去,“您好些了吗?”
程言绥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的,受头上的灯光刺激,他眉头紧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嗯。本来也没什么大事。”程言绥翻过身,声音闷闷的,“快睡觉了,困得要死。”
“好。”瑟兰提斯正想起身离开,没想到他刚刚站起将灯关掉,程言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留下来,给我奏个安眠曲。”
瑟兰提斯:“……”
“阁下,我不会奏安眠曲。”
程言绥没说话。
小房间里面漆黑浓重,瑟兰提斯看不清程言绥的脸色,只见到他的身影僵僵地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阁下,您是不是睡不着?”瑟兰提斯转移方向,他再度走回到原来的位置,蹲在了程言绥的旁边,“需不需要我帮您?”
他轻浅的呼吸扑撒在程言绥耳侧,程言绥偏过头,眼底沉甸甸地挂着两团青:“你连安眠曲都不会……怎么帮?”
“我的确不会安眠曲,但我会讲故事。”瑟兰提斯举例论证,“我的虫生经历也很丰富。曾经我用这些故事,哄睡了我那三个一直调皮不肯睡觉的甲亢弟弟。”
程言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