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陆渊，拜见师尊。”

老者——太上老君并未立刻回头，依旧不疾不徐地扇了三下炉火，方才缓缓放下蒲扇，转过目光，看向陆渊。

他的目光平和，落在陆渊身上，却仿佛穿透了他的一切，看到了他于梦中东行，看到了他开天辟地，看到了他斩破重重阻碍，逆流时空而来。

“嗯。”

太上老君轻轻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平和舒缓，如同山间清泉流淌：

“来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意味。

没有惊讶，没有询问，仿佛陆渊此时此地出现在他面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者说，早就在“道”的运行之中。

他指了指对面的那个空蒲团。

“坐。”

陆渊依言，在那蒲团上坐下。蒲团看似普通，坐下瞬间却觉心神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整个洪荒天地的联系都变得更加清晰。

太上老君目光再次投向八卦炉，语气平常得如同在闲话家常：

“炉里的丹砂，用着可还顺手？”

陆渊知他问的是那系统之事，恭敬回道：“蒙师尊赐下机缘，引弟子入门。

若无那点机缘，弟子仍在迷途之中，不得其门而入。”

老君微微一笑：“沙砾虽小，亦可磨镜，亦可奠基。迷途知返，便是缘法。能走出自己的路，是你的造化。”

他顿了顿，似在感知什么，又道：

“那方天地，开辟得不错。地水火风，初定有序。神、魔、佛、仙，四道并立，颇有新意。

予众生轮回之机，存真灵不昧之种，是大慈悲，亦是大手笔。”

老君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赞赏，但并非针对陆渊的修为或力量。

“师尊谬赞。弟子不过是顺势而为，尽力求存，偶有所得。”陆渊谦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