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着缩了缩脖子。
“天天盯着别人车上的计价器打转有啥用?你得琢磨怎么从握方向盘的,变成坐后座的主儿,就跟打牌似的,连上桌的板凳都摸不着,还谈啥输赢?”
可能感觉到我有些尴尬,她突然弯腰从柜台最底层摸出包烟,包装一片大白,连个商标都没有,随即抛给我微笑道:“这东西外头可买不到喔。”
我捏着烟愣神,烟盒边角都磨得起了毛边,拆开锡纸却闻到股说不出的醇香。
她看着我发懵的模样儿,嗤笑一声:“这烟啊,原料是云南山里特供的,卷叶子的师傅都有二十年手艺,其实就跟做人脉似的,看着不起眼,门道全在里头。”
“咔嚓!”
我戳动几下打火机,火苗窜起来的瞬间,她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又朝我微笑道:“等哪天你能把这烟当散花抽,才算摸到圈子的边儿。”
“踏踏踏..”
我刚要搭话,郭浪帅就掀帘子钻了进来,先是点头哈腰地的冲杜鹃喊了声“杜小姐”,随后转头压低声音凑到我跟前:“龙哥,李主任他们散场了,让你给黄兴当司机。”
“嗯好!”
我一把揣起那包没商标的烟,快步跑了出去。
包房外头,李廷正攥着黄兴的手,脸上笑出的褶子能夹死苍蝇:“小黄啊,你什么本事我还能不清楚?咱们这么多年交情,能帮的地方哥肯定不含糊,可你得沉住气,你看我在这位置上都熬了多少年?不也没挪窝嘛,有些事儿,越着急越容易栽跟头,是不是这个理儿?”
黄兴腰弯得跟煮熟的虾米似的,脑袋捣蒜一样的接茬:“老领导教训得极对!我一定夹着尾巴做人!”
冷不丁间,李廷话锋一转:“小黄啊,我听说纪检的同志上周找你聊过?”
黄兴脸上的笑瞬间冻住,喉结上下蠕动半晌,才憋出句:“您..您请放心!不该说的我半个字都没吐露!”
“瞧你这话说的!咱之间还能有啥藏着掖着的?不就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嘛?既没搞小团体抱团取暖,也没在背地里搞什么利益输送!”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了戳黄兴胸口:“黄啊,好好干好你的活儿,踏踏实实地给老百姓办事儿,等哪天机会来了,保准第一个砸你脑袋上!”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随后冲我一扬下巴:“小龙,务必把你黄哥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