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没什么大事儿。”
我扬起嘴角,轻声回应一句。
“那大哥…需不需要报个警啥的?”
沉默两秒,屋外的林夕又追问了一句,听着倒是比刚才镇定了点,就是那点含糊劲儿没散。
“报你奶个哨子!操!”
车杰这狗日的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禿毛狗一般,瞬间炸了毛,扯着脖子就吼了一声,那嗓门大的,好像要把谁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紧跟着,“吱嘎”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他伸手就把房门粗暴地给拽开了,攥起拳头就要往外抡。
可房门拉开的那一瞬间,他那举着的拳头“咚”一下僵在半空,整个人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眼都直了,嘴里的骂声也卡壳了,就剩“嗬嗬”的粗气往外喘。
我顺着门口瞅过去,也愣了下。
卧操!
只见屋门外那窄窄的过道上,零零散散摆着四五个小号的煤气罐,青灰色的铁皮罐子矮墩墩蹲在那儿,被楼道里昏黄的灯泡晃着,泛起冷飕飕的寒光。
林夕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堆煤气罐的当中间,侧身着身子,五官看得不太真切,只能瞧见他肩膀挺得笔直。
“你…你特么…”
沉寂半天,车杰高举的拳头才“哐当”一声垂了下来,声音有点发尖,显得格外不自然,刚才的那股子横劲早没影了。
“弄这些玩意儿干啥?想基霸炸楼啊?”
吞了口唾沫后,车杰瞪圆眼珠子质问。
林夕没吭声,往前挪了半步。
楼道灯斜照他的脸,两边嘴角那道疤显眼得很,是之前生嚼盘子落下的,伤口刚长好没多久,还泛着红,绷着的时候更清楚,宛如两道没拆干净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