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樾在家里的卧室醒来,宿醉后的脑袋尤为昏沉。
低头扫了眼身上的雾霾蓝吊带睡衣,最近刚买的,这是第一次穿。
昨晚喝多了。
还和郭奕舟闹掰了。
郭奕舟对她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每说一句,她就怼一句。
越是能让他生气的,她就偏偏要说。
活生像一个刺猬,在他身上滚来滚去。
最后是怎么回的家,没印象了。
但她清楚地看见了鳄鱼的眼泪。
是的,郭奕舟流眼泪了。
被她气哭的。
郭奕舟说很爱她,无法想象再一次经历失去的滋味,那将会彻底堕入永无光明的深渊。
而她扬着明媚的笑脸,说,那一年多里没有他,即使是在冰寒冻地的莫斯科,也依旧四季如春呢。
乔樾回想着昨晚的只言片语,无声一笑。
今天醒来,居然会感到内疚。
转而又想到,凭什么他哭了,她就要内疚,在以前,她哭得比他多多了。
她依旧不认为他那是爱她,只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付出一切都要都要将她牢牢抓在手心。
让人窒息,又让人恐惧。
一个翻身,到了床的另一边,床上空荡荡的,连一丝温度都没有残留。
昨晚,郭奕舟没有睡在她身边。
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怎么能容忍她在他的尊严上胡作非为。
可能,他们很快就会玩完。
乔樾望着天花板,无所谓地扯了扯唇。
又想到昨晚,她很生气啊,亲眼目睹郭奕舟在外面应酬的花花世界。
愣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在乎他吗?
不!
乔樾狂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她更多的是在气自己,卑劣的自尊心无法忍受他施舍一样的照顾。
这样的困扰不是现在才有,在更久远之前,恐怕在十三岁刚来到深城不久就开始了。
他是一束耀眼的光,照亮她的全世界,同时又让肮脏的这一切无处遁形。
事实上,她羞耻,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