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已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即便是压上所有肉体灵魂的【满开】,使用【残樱】撑过这一击的话。】
【如果技艺追不上他,无法用刀气命中他的话,恐怕也无法战胜他。】
除过唤醒了让他逆转人生的【残樱】之外。
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再度找到那天再度握上石刀时,于心头升起的那一瞬无所不能的感觉。
借由那种‘奇迹’杀死对方。
这将是押注了【复活】【遗物】没有退路的他,现在能做的唯一一项的选择。
而他所做的只是沉浸在回忆中,再度拿起一次那把刀而已。
看着即将将自己一分为二的刀光。
没有一刻犹豫,张庸便将自己嵌进了回忆之中,观摩起了眼前浮现出的两道画面。
那是他七岁时和十七岁时握上石刀时的场景。
——
人类在孩童时期总会立下虚无缥缈的目标,或者是愿望。
尽管那时的他们意识不到那些目标有多难和多么不切实际。
但他们就是拥有那样的自信。
七岁的他,拿到这把据说是某种生物的灵魂残骸打造的沉重长刀时。
那时觉得被称为天才的自己无所不能的他。
立下的愿望很单纯。
“我要将我的刀术练至天下第一,无人能及的境界。
“握住这把刀的我就是天下第一。”
那时的他隐约听到了这把刀在向自己诉说它的名字。
只是彼时无法操弄这把石制长刀的张庸,最后只能将这把刀放置在角落中。
这一放就是十年。
等到十七岁的张庸再度在角落里翻出这把被自己遗忘已久的刀的时候。
他已经从名为天才的云端坠落了许久。
彻底化作了废人。
又因为治愈这种伤势的代价颇高。
经历了无数次努力,最后均以失败告终。
反复验证了‘种子只是种子而已,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没有任何价值’理论的真实。
并在即将成年的那一天,马上要被扫地出门。
而他在心灰意冷地打扫房间,谋求另外的出路时。
鬼使神差一般在角落里找到了这把被他遗忘已久的刀。
虽然他的气力增长了不少,但对于受伤的他来讲。
这把石制的长刀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
十七岁的张庸看着那把刀。
彼时说过的“我要将我的刀术练至天下第一,握上刀就是天下第一”的话语再度回响在了他的耳边。
那时的他只觉得过去的自己真的很愚蠢。
心中也升起了轻蔑的想法。
【不过是孩童的幻想罢了,一把石刀又有什么用呢?】
【这把刀又重又占地方,搬家的时候扔掉就好了。】
可他最后没丢掉那把刀。
一如蹉跎了数年的他,直到最后也没能丢掉那个将刀术练至天下第一的愿望一样。
那时的他盯住了那把刀许久,许久。
最后还是握了上去。
【那时的自己说了什么,知道了这把刀的名字呢?】
中断了回忆,回到了现实的张庸看着已然迫近自己身躯的【唯我的一刀】。
像是那天一样握上了刀。
再度回想起了自己体内浮现出那仅有一瞬的无所不能,改变一切命运的奇异感触。
而这次,变得更强的他没有让这种感觉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一直以来不断滋养长刀的【共鸣赋灵·刀】和与生俱来的化作【天赋】的才能【镜心映刃】。
让他清晰无比地理解并截留下了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触。
最后,他很是坚定的说出了那句话。
一如他再度拿起长刀那天说出的话一样。
“我的刀术就是天下第一。”
听到耳边响起【你获得了【精通级刀术】的衍生出的特殊分支【无人能及】。】的提示音。
感知着横贯天地的刀气无情地撕扯开了他的身体。
但他却没有止住口中的吟唱。
“满开!
“压上除过大脑之外全部可用肉体的灵魂。”
他看着眼前前所未有强大的方义。
心中杀死对方的决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即便这战过后会一无所有,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用上最后的‘底牌’,我一定要在这里杀死你!方义!】
只一瞬献祭自我的咒文便布满了张庸的肉身,取走了四肢和五脏的仅剩的灵魂。
无情将他身上的价值向某位未知存在奉献,变成一个空间的治愈服务都无法治愈的半废人的同时。
也为他交换来了只有一瞬的足以催动长刀的无与伦比的力量。
随着异常沉重地刀影也显现在后背,黑焰遍布整个身体。
已然被一分为二,马上就要死亡的张庸看着不远处的方义。
像着那些情报中的【死神】一般吐出了极为嗜血的宣言。
强行呼叫起了手中长刀的名字。
“绽放吧,【残樱】。”
手中的借由空间用【浅打制作法】重铸石制长刀轰然破碎,化作了一柄有些消瘦的樱色长刀。
长刀的刀身纤细无比像是初春时节,刚刚萌发新芽的枝条。
名为【残樱】的长刀显现真身之后,空中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樱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