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在这里。”老者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是枚羊脂玉印章,“这是汪伪财政部某高官的私印,杨淑慧曾想求购而不得。你拿这个去,就说事成之后,印章归她把玩。”
何忠良接过锦盒,触手温润,却只觉掌心发烫。
他想起昨夜程沐岚截获的日军通讯,里面提到松井健正负责转移一批生化武器资料,与珠宝藏匿点竟是同一仓库。公器私用的背后,或许藏着更危险的关联。
离开秦淮河,何忠良绕了三道弯,在朱雀桥边的巷口寻了个无人的所在,转眼化成个留着山羊胡的书生。
胡同深处的“老南京面馆”飘来猪油葱花的香气,角落里坐着个穿粗布褂子的中年男人,正呼噜噜喝着鸭血汤。
“掌柜的,来碗小刀面,多放青蒜。”何忠良坐下,故意将折扇“啪”地展开,扇面上是幅《秋江独钓图》,这是革命党的接头暗号。
中年男人抬袖擦了擦嘴,从围裙里摸出半块烧饼,掰碎了推过来:“客官尝尝,这饼里加了北地的芝麻。”
何忠良捏起一块,果然在饼心摸到卷成细条的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下月初五,日本文化省将在夫子庙举办‘和汉诗会’,务必破坏,勿使亲善假象流传。”
“诗会有重兵把守。”何忠良将纸条塞进袖口,用折扇敲了敲桌面,“日方安排了剑道表演,现场至少三十名宪兵。”
“我们有办法。”中年男人压低声音,从怀里拿出个黑黝黝砚台似的铁疙瘩,“这是锄奸团新制的小炸弹,你想办法把它带进后台,混到音响设备中就行。”
何忠良接过金属块,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新京大戏院那晚的枪声。
革命党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反抗,而军统追逐的却是权贵的玩物,两种诉求在他胸中碰撞,几乎要撕裂伪装的面具。
“还有一事。”中年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锐利如刀,“抱歉,组织必须谨慎。记住,任何时候,民族大义高于一切。”
何忠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心想,你要是知道我其实是代号徐庶的那个人,只怕就不敢跟我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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