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往脸上抹了把灰,扮成醉汉躺在沙发上。何忠良则换上一身粗布衣服,假装是阁楼的主人。
门打开,两个法国巡捕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和服的男人,是朴民。他怎么会来上海?
“例行检查。”朴民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何忠良的肩膀上,“这位先生好像受伤了?”
“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的。”何忠良低下头,用上海话回答,刻意让声音沙哑。
朴民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扯掉他的帽子:“佟毓良,别装了。我在新京就觉得你不对劲,果然是抗日分子。”
何忠良心中一凛,刚要拔刀,就被巡捕按住。
朴民掏出枪,指着他的脑袋:“跟我回宪兵队,好好说说你和抗联的关系。”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枪声。杜伯孚趁机撞开巡捕,程沐岚拔出藏在花盆里的手枪,打中了朴民的胳膊。
“快走!”杜伯孚拉着何忠良往阁楼的天窗跑,“我在屋顶安排了绳子。”
四人爬上屋顶,看见楼下的巡捕正和一群穿着短打的年轻人交火。
老周认出那些人是上海的青帮:“是杜月笙的人!他们怎么会来?”
“我之前帮过杜老板一个忙,他说欠我个人情。”杜伯孚笑着割断绳子,“看来这人情还得挺及时。”
他们顺着绳子滑到后巷,跳上一辆停在那里的黄包车。
车夫挥起鞭子,车子在狭窄的巷子里穿梭,身后传来警笛声和枪声。
“我们现在去哪?”程沐岚喘着气问。
“去码头。”何忠良说,“老周,你联系的革命党在码头有船吗?我们得离开法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