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凰眼神一凝，柳鸢则有些不安地看向黑骑士，又看向孙城。

孙城对着柳鸢沉声道：“我的计划是，由我，还有自愿的队员，去引开它们的注意力。我们会尽全力，将尽可能多的源境生物，引向相反的方向。”

“你的黑骑士。”

“是我们这里最强的突击力量，之前你们来时似乎也有破开灰烬的手段。”

“我会佯装向西突围，然后你立刻带着考生们还有一些行动方便的队员，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七号。不要犹豫，不要回头！”

旁边一名尚能站立的队员听到这话，失声惊呼：“孙哥……”

孙城嘴角牵动了一下：“留在这里，是大家一起死。这样做，至少…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他重新望向柳鸢：“只要没有那三头大家伙的纠缠，保护一小部分人突围应该没有问题。它能做到吗？”

柳鸢喉咙发堵，黑骑士确实强大，但要带着一群几乎发挥不出战斗力的考生，在源境生物的包围下杀出一条血路，还要奔袭十二公里……

云凰却在此时开口，声音清冷，却异常坚定：“若能引开主力，黑骑士可以开路。但……”

孙城接话，“但这是唯一的活路，是这些孩子们，唯一的希望。”

“我会给你们信号。屏障即将崩溃的瞬间，我会行动。你们，必须抓住机会！”

他不再多言，转身面向那些残存的，眼中充满悲壮的队员，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达了他作为庇护点负责人，最后的，也最沉重的命令。

“愿意随我断后的，出列！”

没有煽动，没有悲壮的演说，只有一句简短的命令。

寂静中，近乎九成的人都向前迈出一步。

身为负责人的孙城也只有八阶。

这些人大多都是六阶，七阶的样子。

这一去，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单纯的送死。

孙城骂了一句：“都脑壳有包啊？手脚健全的滚回去，别全部都来送死，一半人就够了。”

然后这些人看了看身边的战友。

又有一半的人连迈了好几步，汇入孙城身后。

他们大多身上带伤，但眼神中却没有任何退缩。

柳鸢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苏祈的话语再次于脑海中浮现：“我们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