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恭的脚步猛地一顿，他回过头，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学生，像是在看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

“胡闹！”

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绝了。

“这不是你们该听的东西，机密等级太高，你们的权限不够。”

另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生也站了起来，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吴教授，我也想听一听……”

“我也想。”

能考进魔都第一学院的，能有几个傻子？

况且，见到地中海已经疯疯癫癫半节课了。

就算是傻子也能意识到其中的价值。

吴恭被这群学生搞得有些不耐烦。

“你们懂什么？这东西的价值，真不是你们可以碰的，你们的长辈来了或许还能了解一二，至于你们……还早了三十年！”

他这话，半是实话，半是气话。

在他看来，这群学生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哪里懂得这种国之重器的分量。

然而，他话音刚落。

那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便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没有再和吴恭争辩，而是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爷爷，是我。”

“嗯，在学院上课……吴恭教授的理论课。”

“是这样的，课堂上出了一点小小的状况。一位同学，似乎提出了一种全新的源质捕捉理论，吴教授认为……嗯，有划时代的意义。”

男生的语速不快，条理清晰，将事情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

“吴教授说我们不够格听，要长辈来才行……所以，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片刻后，手机那头传来了苍老的声音：“孩子啊，说了多少次，我们刘家不搞这些特权的，下次再这种事情打扰我……”

眼镜男补充：“七阶，三分钟不到吸收完一枚一级源晶。”

“孙啊，刚刚说找爷爷什么事？年纪大了，这健忘的毛病啊……没治咯。”

眼镜男再重复一遍。

“喔，我孙子爱学是好事，那你问问小吴，我够不够格，但是流程咱们还是得走哈，让小吴把保密协议发我，我来签。”

几乎是同时，另外好几个学生，也面色平静地拿出了手机，各自拨通了电话。

“喂，爸……”

“胡闹！”

“七阶，三分钟吸收一阶源晶。”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

“小叔，是我，有点事想请教您一下……”

“我又不是你爸，别什么事都找我。”

“七阶，三分钟，一阶。”

……

“太爷爷，是我……”

“谁教你搞这种官僚主义的？”

“七，三，一。”

“听！你给老子好好听，听完回来挨揍，老子我亲自抽你，只有这样你才会长记性，以后不搞这种歪门邪道的。”

……

整个教室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刚刚还吵闹的课堂，此刻落针可闻。

只剩下那几个学生压低声音和电话另一头交谈的声音。

吴恭脸上的不耐烦，一点点凝固，最后化为惊愕。

这几个小兔崽子，这是在当场摇人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自己的手机也疯狂震动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让他眼皮狂跳。

【魔都教育部-刘部长】

吴恭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接通了电话。

“喂……刘，刘老？您……”

“小吴啊，我家孙子也不是管不住嘴的人，你要是不信，老头帮他担保吧。”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恭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电话挂断。

还没等他喘口气，手机又响了。

【源质研究院-李院长】

……

【制卡研发司-陈司长】

吴恭握着手机，手都在发抖，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