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弃娘还着急,“一会儿得数数手指脚趾,看看孩子身上有没有胎记。”

萧晏心痛难当,握住她的手,“一会儿抱进来给你看。”

厢房里,大丫心情复杂地解开弟弟的襁褓。

“这里有胎记。”她指着弟弟左边屁股道。

“这个出生时候有,长大了或许有,或许没有。”胡神医解释,“再看看。”

大丫又在弟弟后背上发现了一块颜色更浅的的。

除此之外,再无胎记。

“包上吧。”胡神医叹了口气,“弄点糖水来。”

他得带他走了,途中不能出声,耽误不得。

张鹤遥说,让他回医馆就行。

剩下的事情,张鹤遥自有安排。

大丫抱起弟弟,把他的脸贴在自己脸上,长睫染泪。

咱们总有相聚的那日,弟弟你要好好长大,等着那一日。

很想给你留点什么东西,可是什么都不能留。

胡神医着急,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接过那个小小的、被重新包裹好的男婴。婴儿似乎感受到了不安,小嘴瘪了瘪,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快,糖水!”胡神医的声音绷紧,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蒋玄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蘸了温糖水的干净布巾递过去。

胡神医小心翼翼地将布巾一角轻轻点在婴儿唇边,那微甜的滋味暂时安抚了小小的不安,哼唧声停了。

小东西没睁眼睛,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好了,我这就走。”胡神医将孩子放进药箱里。

大丫用力点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只哑声道:“姨丈,保重!”

胡神医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转身迅速而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