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平常很少做梦,这是习惯问题,今天完全没做梦,是隋也的问题。
因为隋也压根儿就没让她睡觉。
老话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但不能再三再四。
饶是赵允脾气这么好的人,到后来愣被隋也磋磨得带了哭腔。
最疼的时候她都没哭,她哭得不是别的,而是累得不行还不让人睡觉。
打从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后,赵允离家在外,再也没干过重活累活。
她以为再重也不会比背着一百多斤的枯树干下山重,可隋也让她知道背着一百多斤的大活人有多重。
她以为再累也不会比每天走四个小时的山路累,可隋也让她知道连续四个小时到底做什么才最累。
总而言之,隋也让赵允知道了肩膀上扛的不一定是责任,站在她背后的不一定是靠山。
能握在手里的不一定是权利,清晨第一缕洒在她身上的,更不一定是阳光。
赵允嗓子哑了,哭的,隋也嗓子也哑了,哄的。
他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心疼她,也不想熬她,可男人本来就是上下各管各的。
上头认真劝:「收手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下头充耳不闻,因为没长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