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以前老头子在时用过纸笔,余婆子一直保管的很好,就为了留下个念想,没想到今天派上了别的用场。

纸是发黄的信纸,笔是钢笔,还有半瓶墨水。

吴月梅拧开鼻毛,将钢笔头伸进墨水瓶里灌上墨水,试着在纸上画了几下,见出水了,能用,转头问雷振山:“你打算怎么写?”

雷振山一愣,好想说:“就按照你之前说的那样写。”

转念一想,不行,不能让余婆子知道这主意是吴月梅出的,怕她要发飙。

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告诉吴月梅:“一,以后你是我的人,跟余家没关系。你的孩子也跟你没关系,以后不能私下里偷偷看孩子。

二,余婆子不能带着娃私下里去找你,被我知道,对她不客气。不但要拿回我买你的二百块钱,还要将她痛揍一顿。

你把这两点写上,让余婆子按手印,以后这纸条就放在我家,余婆子敢不遵守,就按照纸条上立的规矩来。”

余婆子吓一跳,雷家好几个兄弟,他们祖孙俩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她哪儿敢不遵守约定?不自己找死吗?

“不会,不会。只要吴月梅去了你家,以后就是你媳妇,跟我们余家再无瓜葛。”抱着苦累睡着的孙子,余婆子拍着胸脯保证,“我也不会去你们雷家找她。”

吴月梅将字条写好,递给雷振山,屋里没有红泥按手印,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等血出来再按上去。

余婆子有样学样,也咬破手指,按了手印。

“我最后给孩子喂一顿奶,过了今晚,我们的母子再没任何关系。”吴月梅抱过儿子,当着雷振山的面喂了一次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