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熬煮麻黄、附子、细辛、柴胡、葛根、桂枝……以解表通里。”惠屠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圣人听了,心生一计,打断道:“我看军容双目发红,正应了你方才说的中焦湿热之状,是不是还需要黄连这味药,给军容败败火?”
“圣人真博学之主!”惠屠拍了拍额头,笑道:“恕臣老迈,竟忘了这茬,黄连巧当其用。”
黄连?面朝里面的西门重遂猛地翻过身,瞪着惠屠目露凶光,嚷道:“安敢害我!”
坐在旁边的李晔观察其表情,俨然已戴上了痛苦面具。
快哉。
彤悦馆面训之恨报矣!
惠屠不慌不忙道:“军容专制朝廷,号令天下,传出去恐惧黄连之苦,岂不令有心人小觑?”
“是呀是呀。”圣人心下偷乐,面色肃然道:“朕以少冲,社稷多事,还请军容相忍为国。”
“你们——”西门重遂如花儿蔫谢了一般,拍着床沿蓦然叹息:“真是悔不当初,被腌臜事气坏了我。”
圣人垮着脸道:“投胎不容易,更要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我多次劝你不要动怒。现在槌床悔恨,还不是自己受罪?”
说到这,圣人顿了顿,柔声发出诫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西门重遂品味了一番,老眼狐疑的看着圣人:“哪个教你的?”
对不住了范经略,李晔很快淡然道:“兴头上的感悟而已。”
“说的还挺好,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