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语调缓慢,说出的话,却一字一句,捅在右相心头。
右相闻言,当即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圣明,犬子顽劣,误伤太子殿下死不足惜!但老臣这么多年为大盛鞠躬尽瘁,望陛下看在微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犬子一命!”
萧寂说刺杀,右相却避重就轻,说是误伤。
萧寂便不再言语,只低头喝茶。
皇帝闻言,手里的茶盏当即就砸了出去:“你的孩子是孩子,朕的孩子难道就不是孩子吗!”
右相被砸了个正着,整个人匍匐在地面上:“微臣不敢!”
皇帝脸色铁青:“右相教子无方,且先回家歇着吧,朝中之事,暂交由左相代为处理!”
右相还想再说些什么,萧寂却突然瞥了他一眼。
两人眼神交换间,右相到底是闭了嘴,领旨谢恩,起身离开。
皇帝气血翻涌,头晕眼花,缓了许久,才对萧寂道:
“督主可知此事背后还有什么隐秘?”
萧寂淡淡:“臣不知。”
皇帝摆手:“去查。”
萧寂应了一声,便也起身离开。
出了崇华殿门,便看见右相等在不远处的官道上,他与右相擦肩而过之时,右相连忙跟上萧寂步伐:
“请督主为老臣指条明路!”
萧寂脚下步子没停:“右相是聪明人,令郎伤了太子是事实,若想平息此事,只能弃车保帅。”
右相心中一凛:“老臣家中就这一个嫡子,弃不得啊!”
萧寂淡淡:“陛下在气头上,此事给不出个交代,必然翻不过去,官职重要还是儿子重要,谁为车,谁为帅,还要右相自己定夺。”
他说完,便加快了步伐,朝司礼监而去。
若是右相保自己,丢了儿子,他和太子之间的仇就无解了,若是右相保儿子,那二皇子就失了一大助力,也会将此仇归咎于太子头上。
后面的事,自然无需再用萧寂操心,且让他们斗个昏天暗地便罢了。
适当时机再推波助澜一把,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