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隐和柴存的队伍已经崩溃,短时间内无法重新投入战斗。
尚让直接带上战场的兵力不过四千余人,面对八千南诏军,只有对手一半。
但他身先士卒,采取了极为激进的战法,令勇士们散阵而战,猝不及防地打入敌阵。
愤怒的大象左冲右撞,把尚让的队列撞了个乱七八糟。
这时,李唐宾也带着骑兵冲杀过来。
由于南诏骑兵被击溃后,没有赶回来的迹象,李唐宾麾军纵横驰骛,每到一处,都予南诏兵以很大杀伤,才转移到战象阵列附近,用骑射和标枪干扰象阵。
有草军勇士钻到象腹之下,一矛刺入象腹,随即被垮塌下来的硕大象躯压得血肉横飞,壮烈成仁。
也有人灵活进退着,用枪锋扎伤大象的眼睛与长鼻。
控御战象的象夫,许多被劈头盖脸射来的弓矢,或是猛烈凌厉的梭枪击中,有些虽然没死,也身受重伤,无法再控制大象。
尚让和众勇士之前且战且退的灵活游斗,将本来分开的群象,吸引到了一个狭窄的范围,它们践踏破坏,敌友双方都受损不小。
有些大象由于厌烦,又已无人驾驭,在这场混战中也不再躲避,仿佛被临头大祸刺激得发了狂,不停地左奔右突,横冲直撞,践踏破坏,不遗余力。
尚让回到己阵阵首,继续率勇士们对战象部队采取灵活的战术——大象冲来,他们就退;大象一逃,他们就追。一直不断用标枪投射它们。
象队被折腾得半疯不疯的节骨眼上,南诏步卒夹杂在大象之间往后退,受到大象更大的伤害,又被李唐宾率骑兵在外侧骚扰,不敢轻易乱了阵势,只能忍受着一群疯象的肆虐,缓缓撤军而去。
“好小子!”撤退之时,领兵的南诏大将遥遥露出赞赏之色:“通个名来!”
“义军大帅黄巢黄巨天麾下,故‘陆地神仙’王仙芝弟子,振衣盟尚让。”尚让不卑不亢,拱手从容道。
“好个俊才后生,我段保隆记住你了。”
段保隆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气势威严,竟有两三分王者之象。
“段某年逾四十,尚无子嗣,若菩萨护佑,终得麟儿,欲以‘思平’名之。希望我未来的儿子段思平,也有你这样的智谋胆识!”
南诏兵凶残暴虐,这位南诏大将说起话来,却极有风度。
“尚盟主威武神勇,用兵如神!”
部将耿彪慌忙大声夸赞。
尚让殊无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