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如果秦望溪将此事告知太子,会是什么后果。那位太子殿下对秦望溪可是言听计从,若是知道他暗中派人监视玄州
“属下这就去安排。”青衫谋士转身要走,却被郑昌叫住。
“等等!”郑昌咬着牙,“去请...去请老夫人出面。只有她能说动秦望溪了。”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郑昌看着案上未完成的字帖,那个“忍”字写到一半,墨迹已经干涸。
烛火摇曳,映照着书房内三人的面容。窗外夜色已深,偶有虫鸣声传来,更衬得室内气氛凝重。
郑昌听完密探回禀来的消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的宣纸,眉头紧锁。两位谋士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案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却无人顾及。
“这秦氏被逐族人,当真可信?”郑昌抬眼望向鲁婆达,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
鲁婆达正襟危坐,不疾不徐道:“回禀相爷,属下已详细查证过。这些人确实是当年秦氏被流放时走散的族人,如今在玄州城外安家落户。他们对秦氏本家怨恨已久,愿意为相爷效力。”
郑昌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烛光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只是...这般做法,怕是有违朝廷律法。”
“相爷多虑了。”白衣谋士适时开口,“这些人本就是秦氏宗族人,若他们主动找上安国公主,也是情理之中。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郑昌停下脚步,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处的皇城。夜色中,那片庄严的建筑若隐若现,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良久,他终于转身看向鲁婆达:“子源,此事还需你亲自走一趟玄州。即刻启程,不可耽搁。”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若安国公主只是将人头送回,便斟酌着与秦家宗族联系。若有机会,务必要抓住她的把柄。”
鲁婆达面色微变,显然没料到郑昌会让他亲自前往。这是让他去玄州请罪,也是让他去承担安国公主可能的怒火。毕竟,这计策本就是由他所出。
“定不辜负丞相所托。”鲁婆达深深一揖,衣袖拂过地面,转身快步离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余烛火噼啪作响。郑昌的眼皮一直在跳,心中始终无法平静。他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封陈旧的信件,纸张已经泛黄,边角甚至有些破损。
这是他当年写给三皇子的信,字迹依旧清晰可见。那时的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六品官员,为了仕途,不得不在各方势力之间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