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味虽苦,可她心里却莫名地踏实了些。她知道,春暖这丫头看着冷,心里却不是真的不管她,不然也不会特意给她开药,还安排这么好的住处。
“行了,我知道了。”黄氏把药碗递给婆子,语气缓和了不少,“你们也别总站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想自己歇会儿。”
钟婆子见她态度好转,心里也松了口气,连忙应道:“哎,好,那您好好歇着,有事您就喊我们,我们就在外面候着。”说完,便带着于婆子轻轻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里静了下来,黄氏躺在柔软的床上,望着屋顶,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起自己在春姝婚礼上的胡闹,想起春暖扎在她颈后的那根银针,又想起这庄子里的清净和贴心的伺候,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或许,这样也挺好的,不用再为那些琐事烦心,安安稳稳地在这庄子上养身子,等着春姝回来看她,等着春暖来复诊,日子也不算太差。
而此刻的肖府里,许氏正跟春暖说着话,脸上满是欣慰:“还是你有主意,把你三婶送到庄上,既没让春姝落个不孝的名声,咱们府里也能清静不少。你给你三婶开的药,也得让人按时给她送过去,可别耽误了。”
春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大伯母,您放心,我都交待好了,伺候的婆子都是细心人,会按时给三婶喂药的。等过些日子,我再去庄子上看看她,给她调整一下药方。毕竟她是春姝的娘,是咱们肖家的人,咱们不能不管她。”
许氏看着春暖沉稳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欣慰。这孩子年纪不大,却比谁都想得周到,有她在,就像有了主心骨。肖府有这样的孩子,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接下来,她还将要操持春宁的亲事。
这一桩桩的,真是累得够呛!
反观二弟妹徐氏,每天悠闲得厉害。
“还真是……”
许氏气笑了:“到底谁才是春宁的亲娘啊?”
“长嫂,你是你是。”
“你个皮猴儿,都当外祖母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
你说人啊,为什么要把自己过得这么累?
徐氏与黄氏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万事不管,一个却总以为自己要害她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