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负眸光暗沉,攥紧了拳头。
他料到会与其他人走散,可他没想到岁岁会在他怀里凭空消失,哪怕清楚55会跟在岁岁身边,唐负依然不能放心。
“相公。”幽幽的女声从一侧传来,仿佛浸透寒泉,她的声音并不耳熟,不属于袁圆和林悦耳其中任何一人。
相公?这是古代的称呼,现代已经没人这么叫了。
唐负压下心中恼火,这才抬眼观察四周。
房屋狭小昏暗,内里陈设老旧腐朽,桌椅上全是经年累月的使用痕迹,屋内似乎久经潮湿,木头的霉味混合着红烛燃烧的呛人味道无孔不入地钻入鼻间。
显然这已不再是鬼屋了。
粗略获知一些信息后,唐负便立即望向屋中最惹眼的存在,方才那位出口唤“相公”的女人。
一瞧就是新娘子,她打扮并不华贵,简单的红衣,粗糙的盖头,双手交叠于膝上,露出来的肌肤却细白光滑。
这户人家看起来并不富裕,娶来的媳妇却有一双不像农妇,而像没干过活儿的小姐的手,倒是奇怪。
唐负不动声色地微微转头,他身后就是门,虽然紧闭着,但并没有插上门栓。
他扫一眼就转回了头,没有哪个傻子会觉得这扇门此时能够打开。
新娘没听到回答,又开口毫无波澜地唤道:“相公。”
她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活人该有的呼吸,瘦弱的肩膀十分突出,仿佛嫁衣中只剩个人骨架。
唐负眉头微皱,依旧没有回答。
寻常农户娶妻,新娘子怎么成了鬼?
他动了动手指,手上传来一股被束缚的感觉,唐负的视线敏锐地向下看,来时挽了袖子的衬衫已经成了古人的宽袍大袖,胳膊被暗沉的红色衣袖包裹。
唐负刚刚也有注意,自岁岁从怀里消失后,他的衣服就莫名成了婚服。
看来自己就是新娘口中的相公,能有这样不俗的本事,放进归坟也算是C级以上的BOSS了
“相公,为何还不掀盖头?”冷冷的声音从床铺传来,新娘虽然在说话,胸膛却没有任何颤动和起伏,好似这声音是无端发出的。
唐负仍然不理会新娘,情况不明,贸然接话兴许会强制进入女鬼的剧情。
他不发声响地缓慢抬脚,方向却不是床榻上的新娘子,而是靠墙的一排木柜。
新娘新郎,既然是新婚,没有孩子出现便是情理之中,可岁岁不该凭空消失,他得想办法找到岁岁,或者让岁岁尽快出现。
有55和天道在,怪力乱神虽然不至于伤不到小家伙,但岁岁陡然见到这些恐怖的东西,难免要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