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在梳妆镜前坐下,看着禾衣替他挽起头发,将那根簪子戴上,便对着镜子看了会儿,偏头问他:“美否?”
禾衣知他爱美,忍不住想笑,点头说:“君甚美,无有比及。”
赵霁云满足了,又看了会儿,才是拉着禾衣去睡,躺下时将簪子摘下来,小心放在枕旁,再是抱紧禾衣,拉下了床帐。
……
自亲事定下,将军府中便忙碌起来,侯夫人盘点铺子为禾衣准备聘礼,那些婚前礼赵霁云也进行得非常快,那日陶坤玉所说的小院,禾衣抽了一日也去瞧过了,意外的是,里面空的厢房已是堆了许多箱子,问询过后知道是赵霁云先行为禾衣添置的嫁妆。
她没听说过成亲还要郎君为自己置办嫁妆的,去和赵霁云推拒,他却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道:“我此生就成一次亲,我为自己妻子置办嫁妆有何不妥?”
禾衣:“……”
禾衣自然是没办法阻拦赵家五郎要做的事,于是她看着那间小院里的箱子以及各种家具越来越多,两间厢房根本放不下,隔壁的院子也被赵霁云买了下来放置物件。
但与此同时,各式各样的消息雪花一样飞来,禾衣不是从侯夫人那儿听说的,而是赵霁云与她说的,诸如温良才上京告知新帝雁青关被破,诸如新帝给赵家冠上的叛敌的名号,也诸如新帝派兵前往雁青关平乱。
禾衣茫然,分明雁青关一片祥和,外敌被赵家军铁骑驱逐在外,临近几座城也未听说乱事。不过她知道温良才先前是被赵家关着的,能够入京显然是赵家“放他去”,便知道如今这些事应当在赵家的预料之中。
“中州是我外祖父封地,离这儿虽有些距离,但上京到这儿,经由中州,其次便是,雁青关附近几座城中的官员,都与赵家交好。”赵霁云躺在禾衣膝上,缠着她给他通发,闭着眼儿温柔着声说,“禁军中有赵家的人,并不会顺利到这里。”
禾衣没吭声。
赵霁云没听到她说话,便睁开了眼,他不发病的时候温柔含笑,是风姿迢迢的公子,此时耐心与禾衣说:“京中内乱不平,新帝这位置急坐上去的,不稳,藩王与几位皇子势力蠢蠢欲动,暗流涌动,赵家主动参与进去,禾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禾衣跟着侯夫人这些日子读了许多书,虽然并不十分读懂,但她并不笨,她看着赵霁云,轻轻点头。
赵霁云便抬手揽过她的脖颈,让她俯下身来,仰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轻声:“不过没关系,我们的大礼能照常进行,你爹娘不日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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