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在山涧悟道，看见溪水遇石则绕，遇洼则蓄，才明白‘顺势而为’四字的真意。”

木冰眉凝视着茶水中的纹路，眼中渐渐泛起微光：“顺势而为？莫非前辈是说，我不该一味强行冲击瓶颈，而是要先梳理体内紊乱的灵力？”

“不止如此。”

林澈站起身，走到竹林边缘，伸手抚过一根新生的竹笋，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

“修行如栽竹，既要往上生长，更要往下扎根。你如今的问题，看似是境界瓶颈，实则是根基不稳。”

“碎涅境界本该打磨魂魄与灵力的契合度，可你为了追求速度，早早将灵力催涨到极致，却让魂魄跟不上灵力的步伐。”

“就像这竹笋，若只催它拔高，不让根系深入土壤，一场风雨便能将它折断。”

林澈指尖凝聚起一缕淡金色的灵力，缓缓注入竹笋之中。

只见那竹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展叶，却在即将长成新竹时忽然停滞，竹身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你看，这便是急功近利的后果。我当年醒悟后，便放弃了冲击空涅，转而闭关梳理魂魄。

每日清晨吸收朝露之精滋养识海，夜晚观星象运转感悟天地法则，将体内躁动的灵力一点点与魂魄相融合。

三年后，当我再次尝试冲击瓶颈时，灵力如臂使指，心魔在识海前不攻自破，空涅境界自然而然便突破了。”

木冰眉看着那根濒临断裂的竹笋，心中豁然开朗，长久以来积压的郁结仿佛被竹风吹散。

“前辈的意思是，我如今最该做的，是停下冲击瓶颈的脚步，先稳固碎涅境界的根基，让魂魄与灵力达到完美契合？”

林澈收回灵力，那根竹笋渐渐恢复原状，只是比之前多了几分沉稳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