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她换上春日的新衣,即便裙摆愈发宽松,可她穿上之后,依旧能从背后看出其身形纤细,只有肚子鼓起。
宋仪倚靠坐在矮榻上,手中拿着书:“这本书我都看三遍了,但是再看还是很喜欢,你们要不要看?”
说罢,她将书合上,有些无奈地盯着江澜夜和惜春。
太医说她临盆也就在这两日里了,这九个多月,宋仪都没怎么紧张,反倒是他们紧张的不得了,接生嬷嬷精挑细选了好些时日,乳母也选了好些时日。
这会惜春又在准备临产那日的衣裳。
大人的衣裳,小孩的衣裳。
江澜夜也不看折子了,专心致志地叠着宋仪这半年来缝制的小衣裳。
“我说——你们不用这样吧,从早晨开始,就如临大敌似的。”
江澜夜将东西都叠好,仔细放了起来,走到宋仪身边,为她调整了一番腰后的软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感觉压的我喘不过气。”
江澜夜闻言,只能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却无法为她分担任何痛苦。
“仪仪,朕好怕。”
宋仪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怕什么,我都还没怕。”
“朕每每看到你劳累的样子,便总想着要他早些出来,让你趁早解脱,可是朕又害怕你生产的那一天,你会遭受生育之苦。”
宋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小家伙格外活泼好动,自从六个月之后,胎动就开始频繁明显,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待不住了。”
说罢,她忽然叹了口气。
江澜夜现在很关注宋仪的情绪,见状当即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突然觉得,这孩子生下来,八成性格跟我差不多,我想想就头疼。”
江澜夜憋着笑:“这怎么了?像你很好,不能像朕。”
“江澜夜,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调皮啊,我这性子太跳脱了,有时候自己也能察觉到。”
江澜夜仔细想了想,“如果日后朕批阅奏折的时候,有一大一小两人来缠着朕,把朕的奏折抢走,也不是不行。”
“这是什么话,我明明一向体贴,从不缠人。”
江澜夜没戳破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