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妥协？就要承受丧失尊严的唾骂。

这样的选择，别说是当时在场的众人和云川市天枢局局长林天山，就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所幸，那头变异猿猴最终选择了带着兽群撤离，也让一直凝视着投影的王守国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若是它执意要入主云川，以当时的情况，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收场。

战斗的结果虽然是变异猿猴胜出，但它同样身负重伤。

没有了它的威胁，虽然那头变异云豹也是四阶，但是局势反而明朗了许多，尤其是在朝阳市的三位三阶诸天宝物持有者正在火速驰援的情况下。

只要再坚守一段时间，等援军赶到，完全有机会将这两头四阶变异生物彻底歼灭。

但那样做，就意味着背弃约定。

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则衰。

在这件事上，天枢局若是出尔反尔，哪怕对方是一头变异猿猴，哪怕只要他们不愿意，就不会有人知晓，但若非必要，他们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在很多事情上，哪怕是在灵气复苏之前，背地里的手段都不可避免，但至少明面上必须守住底线。

只能说这头变异猿猴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聪明，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完全不相信人类会遵守约定，让它入主云川。

强行接管反而会引来围剿，所以选择暂时撤退。

此举，不仅全身而退，更是给人类留了一线转圜的余地，甚至从某种程度上，云川反而承受了它的情。

凉冰突然轻笑出声，饶有趣味的说道：

“这个小猴子倒是让我有些欣赏了。”

“能同时获得两件诸天宝物，也算是有些运气。”

天使彦罕见的没有反驳凉冰的话，而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以变异生物的标准而言，它的表现确实出人意料。”

“无论是智慧、思维还是对自身及未来的思考，都已经超越了种族的限制。”

“很有潜力。”

能够同时得到凉冰和天使彦的认可，这头变异猿猴的不凡可想而知，但也只限于此。

潜力再高又如何？

这个时代的主角，终究还是人类。

林修在超凡者榜单中也只是排在第八而已。

哪怕在死亡边缘领悟了阿修罗神道，开启了异次元，实力不弱于变异猿猴，他的实力难道就比排在他前面的人要强吗？

林修能够在死亡边缘有所领悟，其他被诸天宝物持有者选中的人呢？

他们又是否也能重现一样的“奇迹”？

虽不能说必然，但概率并不是零。

这头变异猿猴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做一个合格的“磨刀石”，而不是不自量力的“绊脚石”。

这种清醒的认知，反而比它的武力更难得。

野心与克制，骄傲与清醒，这些反而是人类，甚至很多文明，都难以具备的优秀的特质。

“可惜了。”

王守国对此也是有些遗憾。

以这头变异猿猴展现出的潜力，若是人类身份，早就已经被天枢局招揽。

但作为变异生物，且通过人类的工具清楚的了解了人类对于变异文明的态度后，摆在它面前的道路也就没有多少了，至少，基本不存在融入人类文明的可能。

凉冰慵懒地站起身，看完了云川市的战争后，也就没有了继续留在这的打算。

反正该说的，之前也聊过了，无非就是合作的具体细节。

但是那些也不急着现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