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不会说是施家所为。”商进樑看向商名姝,“先前名姝在码头撞破倭寇之事,可效仿。”
有人提前通信告知他码头茶叶有危险,就可以有人提前告知他斗茶时有人对他商氏茶叶投毒,有码头之事知府大人会相信,届时暗中盯着,抓个人赃并获。
“爹,女儿觉得此法不妥。”商文姝有些急,她总觉得这样不行,这样好的机会白白放过,他们就应该佯装不知,把事情闹大,一击将施家击垮。
“文姝,施家不义,你厌恶。我们明知茶有毒,为对付施家而枉顾人命,何尝不是帮凶?”商进樑自诩儒商,岂能罔顾人命?他厉色教训商文姝,“爹允你管着商行账簿,不限你插手家业,是盼你日后有安身立命之能,无论是自己做营生,还是为我分担,都不可忘记我商氏祖训!”
商文姝被训斥得低下头颅,有些羞愧。
商进樑仍肃容高声问:“我商氏行商祖训是何?”
商文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德不孤,商路广;善作基,财路长。”
这句话是商名姝曾祖留下的祖训,曾祖是个走货郎,未曾入过学堂,却格外崇敬读书人,年迈时村子里来了个落魄秀才,他领着祖父时常接济,并带着祖父随秀才认字。
有了后来祖父敢闯发家,有了后来商进樑富足的日子,和商名姝现在奢靡的生活。
“爹的打算,可有告知文三郎?”商名姝出声缓和。
“自是要告知,文堰这小子心思正,对我满心感激,我若不告知他,恐他担忧之下行不利己之事。”商进樑提到文堰,一脸安慰,“只盼今年秋闱下场,他能一举高中。”
对于文堰,商进樑寄予厚望。
他上一次寄予厚望的还是杜仲,奈何杜仲天赋在行医,行医也行,却志不在官途,他不好强迫,唯有心中惋惜。
“长姐,爹见多识广,心中所思所虑非你我能度量,爹能将家中大事道与你我一介女流之辈,委实难能可贵,我们听爹的,准没错。”商名姝拍了拍商文姝的手,冲着商进樑笑意浅浅,璀璨盈眸满是孺慕。
商进樑很受用,寽着青须频频点头。
“时辰不早,沐小娘还在等着爹,我们不打扰爹歇息。”商名姝打趣商进樑一句,牵着商文姝的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