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官家死了?
在场众人无不噤声,目眦欲裂地看着那颗人头。
再看向任韶扬。
他,就是天下第一刺客,任剑神么?
——这位昔年摘了蔡京人头,这些时日更是屠戮天下,杀得鬼泣神号,遮天蔽日,血流成河,惨绝人寰。
使黑白两道心胆皆惧,不敢直视。
现在更胆大包天,潜入了京城,竟然摘了皇帝的脑袋!
天下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如此疯狂之人?
看着那颗人头,所有人都觉得太阳穴跳着疼。
这已经不是欺天了,是逆天、是葬天!
任韶扬刺谋刺官家——这个讯息委实太过骇人。
千百年来,除了专诸刺王僚外,何时听过有人在一国都城,千万禁军之中刺杀王驾成功的?
至此,任韶扬在诸多武林中人心中,已经是一个象征,一种代表。
这个骛傲不驯,惊天动地的人,让他们深恶痛绝,却又不得不钦佩。
因为他所做的事情太过吓人,他的存在,已经足够摄人心魄。
最关键的是,任剑神竟然看着如此年轻!
不,甚至年龄也看不出来,就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公子。
好一个任韶扬,好一个绝世狂人,好一个当世剑神!
任韶扬看着在场诸人一阵阵的发愣,淡笑一声,说道:“怎么都傻了?”
看还是没人回话,随手将赵构的死人头一扔。
就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意。
“没人说话,我就走了哈。”任韶扬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
“啊~站住!!!!”
随着他的脚步一动,禁军统领反应过来,大声咆哮:“杀!给我杀!刺杀王驾,罪不可数,给我将他剁成肉泥!”
这一声令下,数千禁军顿时惊醒,同时大喝:“杀!”齐步向前。
脚步声杂沓,左右两侧禁军呈半月形包抄而来,地上积水被兵士踩踏,溅起层层涟漪,向着远处蔓延。
当此险境,任韶扬不以为意,自顾自地道:“何至于此?”
禁军统领大喝道:“姓任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话间,兵士已经持枪刺来。
就在这时,只听噌噌噌声响不绝。
成百上千的剑刃从任韶扬袖子窜出,迎风招摇,剃光圈转,已在众兵卒的枪头上各撞一下。
只听“嗤嗤”几声,枪剑相交,枪头无声无息地断成两截。
与此同时,惨叫声不绝于耳,众兵士手捂胸口,都已倒地不起。
却是任韶扬施展“剑蛊”之法,只是交接一瞬,剑气已经如蛊虫一般刺穿众人心脉。
“阿弥陀佛!”
天正不忍去看,摇头诵了声佛号。
怀抱五老则看得咋舌不已。
他们名为:“风花雪月残”。
抱风说:“好诡邪的剑法!”
抱花说:“我是受不了这一击。”
抱雪说:“可咱们施展‘怀抱天下’的掌力。”
抱月说:“应该可以和他拼个相当。”
抱残哈哈笑道:“就算死,也值了!”
五人轮流说下去,心意相通,就像串酒令一般。
这五个老和尚武功、地位都是极高的,三十年前,就已经成名,若非被燕狂徒打败,只怕名声更大。
而场中,任韶扬依旧迈步向前,行走如常。
只是周身剑刃闪动流转,如千花飞舞,灿然绽放!
这一式,正是“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