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过奖了。”常威替他斟上一杯茶,不动声色,“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要请王经理和诸位朋友多多指点。”
“指点不敢当。”王经理压低声音,身体前倾,“香港这地方,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常先生您这条过江龙声势浩大,难免会惊动一些朋友。”
“我呢,受人所托,想问常先生一句,您这趟来,是求财呢,还是求个平安?”话里的威胁和打探,几乎不加掩饰。
常威微微一笑,放下茶壶:“王经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求财,自然就要求平安,不然财还没到手,命先没了,岂不是笑话?”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上对方审视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常威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闯祸的,我知道这里的规矩,该拜的码头要拜,该交的朋友要交。”
“还请王经理代为引荐,明日的茶局,常某必定备上厚礼,给诸位朋友一个“交代”。”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既承认了对方暗指的“风险”,也表明了“守规矩”和“愿意交费”的态度,更反将一军,要求见背后真正能话事的人。
王经理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哈哈一笑,气氛瞬间缓和不少:“常先生是明白人!好!那就说定了,明日午时,陆羽茶室雅间‘听雨轩’,恭候大驾!”
夜晚的顶层餐厅,流光溢彩,空气中混合着香水、雪茄和食物的香气。
悠扬的爵士乐流淌,一切都显得优雅而节制。
常威换上了一套合体的深色西装,是下午去完陆羽茶室,在附近洋行购置的。
他出现在门口时,大卫·威尔逊立刻迎了上来。
“常先生,欢迎,杰克逊先生正在等您。”
杰克逊被几位洋行大班和政府官员模样的人簇拥着,看到常威,便举杯示意。
他为常威做了简单的引荐,几位洋人礼貌地点头,眼神中带着礼貌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谈话基本都围绕着美酒、马赛、即将启用的海底隧道工程,以及遥远欧洲的金融市场。
常威话不多,但有着前世的记忆,偶尔几句关于远东经济前景的看法,角度刁钻,语气笃定,让在场几位老牌商人不由侧目。
在其他人眼里,他已然成为一个略显神秘、背景深厚但愿意融入这个圈子的年轻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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