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摩诃戒者踏着遍地碎玉般的琉璃瓦回返万圣岩时，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却已被血腥气浸透。往日里钟磬悠扬的圣域，此刻只剩断壁残垣在风中呜咽：雕梁画栋被灼出焦黑的裂痕，鎏金佛像的莲座崩碎成齑粉，就连石阶上都凝固着暗褐色的血渍，蜿蜒如蛛网。

佛者足下踏出的细碎声响，却远远盖不过远处僧众压抑的啜泣声。

心中惊讶之余摩诃戒者匆匆来到大日殿内，自一步莲华得知了袭灭天来入侵始末，摩诃戒者心中愈渐沉重。随后又将善法天子闯关一事告知与一步莲华，得知善法天子身陷幻境之内，一步莲华心中也是一紧。

“天子……想不到竟是如此，吾先往通天柱一观，万圣岩且有劳戒者护持了。”

虽说善法天子在外出时曾言在袭灭天来之事被调查清楚之前一步莲华不得走出万圣岩，但如今境况紧急，摩诃戒者亦知晓如今情势严峻。

“我明白，圣尊者此行多加小心。”

“莲华明白。”

事情紧急，一步莲华交代过后便匆匆走出万圣岩，直往通天柱方向而行。摩诃戒者回过头看向满目疮痍的圣域，又是一叹。

“邪魔猖狂，佛消魔涨，苍生苦也。”

……

……

“善法天子的毅力，真是令人吃惊了。”

有间当铺之中，观赏着善法天子的闯关进度，其毅力和坚持哪怕是李玄霄也不由得为之感叹。

不断地燃烧根基，一次又一次的不断轮回，只为了救那一方幻境之中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百姓，如此毅力，哪怕是李玄霄也不得不赞叹。

当然赞叹归赞叹，如果想要李掌柜放水那也是必然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