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富庶的地方?
吴仲看着秦邑县的近郊,那里别墅成群,还是由大秦建工集团承包,统一简称白墙黑瓦,小桥流水的风格。
依山傍水,简直宛若人间仙境!
连郊区都那么富庶,那城里该是什么样啊?
总不能连这点钱都付不起吧?
不过再往县城走,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小桥流水的别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二层小楼拔地而起。
一层做生意,二层住宿。
这里的商贾热情的过分。
甚至免费给路过的百姓,提供热水和杂粮饼子。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不敢吃,怕被要钱。
可一路饥渴,有人实在没忍住,想着大不了报官。
结果却发现,人家真的没要钱!
怎么能富庶成这个样子?
这比起来,自己函谷关老家,简直就是未开化的蛮夷之地啊!
当吴仲坐在板凳上,吃饱喝足后,跟商家道一声谢,就要离开。
可商家却走过来,轻轻拉住他的衣衫,笑吟吟道:
“这位老哥,且慢。”
吴仲顿时一阵紧张:
“咋滴?不是说不要钱吗?俺就吃了你一个饼子,喝了一碗水。”
商家连连摆手,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煦了:
“不不不,老哥哥您误会了,咱们都是秦人,哪里能跟您要钱啊?那不是坑您吗?
就算坑,我也是坑那些老要饭的异族人呀!”
一边说着,他指向了一边胡子拉碴的匈奴商人,满脸鄙夷。
吴仲松了口气,连连附和
“是极是极,大秦人不骗大秦人。
那你叫俺作甚?俺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看着吴仲这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店家笑的愈发开心了。
他温声道:
“老哥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我看看,您这口麻袋得有三十斤吧?
十个秦半两一斤,您这就是三百个钱啊!
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吴仲紧张的握紧了麻袋:
“你想弄啥?”
商家叹了口气,压低嗓音道:
“老哥哥,我真不是挑事儿的人,但咱们县长这次干的事情,太不是东西了!
他居然用一张纸,来买你们的蝗虫!”
“啥?你说啥?一张纸,来买我们蝗虫?”
吴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
商家重重点头,胸脯拍的震天响:
“老哥哥!骗你我是你孙贼!
看您样子,也是服役老兵吧?
唉!我是真不想出卖县长,但这件事情干的太不地道了!”
吴仲皱紧了眉头,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道:
“真的?俺记得你们县长,是个讲究人呀,怎么会做这种狗东西的事情?”
商家一拍大腿,气愤道:
“谁说不是呢!这是人干的事儿?
我猜啊,就是县里没钱了,就打个欠条!”
“欠条?”
吴仲愣了一下,说的好像确实有道理。
毕竟这次蝗虫的价格太高了。
单单自己一家,就搞了三百钱。
要是整个大秦的百姓都过来,那得多少钱啊?
除非打开国库,将多年的家底积蓄都拿出来,藏富于民。
不然的话,好像真的只能打欠条了。
但这也太狗了吧?
跟骗人有什么区别?
官府打欠条,这玩意谁敢去要账?
人家拖个十几年,把你人都拖没了!
吴仲今年也不过四十八岁,在这个时代,已经到了晚年。
没多少年能活了。
要不是为了家人,他也不愿意给官府添麻烦。
实在是这次蝗灾太严重了。
没有粮食吃,总不能在家里等死吧?
看着吴仲纠结的神情,商家趁热打铁,劝说道:
“老哥哥,要不您把蝗虫卖给我吧?
还是十个钱一斤,我全都要了!”
吴仲脸上没有表情,但心中瞬间充满了怀疑。
这些秦邑县的商贩们,都如此热情的吗?
“哎呦!您别这个眼神看我啊!
老弟我啊,也姓吴,几百年前咱是一家呢!
您叫我吴老二就行!”
吴仲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