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是出来郊游,是出来准备打仗啊。
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计,还不能吃点好的了?
还凉拌野菜?
那玩意粗粝苦涩,难以下咽,是人吃的东西?
不过邦子似乎忘记了,自己就在去年的时候,还整日里蹲在村口看狗打架。
吃的也是粗粮窝头,就着酸咸的野菜。
这才跟着在秦邑县过了多久好日子?
属于是忘本了。
秦玄语重心长道:
“老李啊,你这才四十来岁,整日里自称老夫,不怕把自己叫老了?”
李牧摸着自己的短髯,轻哼一声:
“有多少人能活到四十岁?
五十便是知天命之年,四十称一句老夫又能如何?”
不等秦玄使眼色,张良便满脸和煦笑容,出来打圆场道:
“其实偶尔吃一顿油泼面,也是极好。
能够体会到百姓的不易,以及将士们的思乡之情。
毕竟在战场上,可吃不到秦邑县的山珍海味。
而将士们所奢求的,也不过是一碗故乡的油泼面。
若是我们不尝一尝,等到出征之时,如何能够感同身受呢?”
李牧闻言,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看向张良的眼神,满是欣赏。
不愧是韩国世家大族出身,就是会说话。
再瞅瞅扶苏?
这孩子被秦玄养废了啊!
如果出来打圆场的不是张良,而是扶苏的话。
他可能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而后站起身来,脚踩椅子,啐上一口,骂骂咧咧道:
“爱瘠薄吃不吃!小爷不伺候了!”
想到这里,李牧叹了口气。
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让秦玄教成这样?
而秦玄的理由也是奇葩的很,说担心扶苏长大后,性格软弱,被人欺负,难当大任。
可问题来了,扶苏再软弱,能软弱到哪里去?
难不成被人害的时候,不反抗?
应该不至于吧?
李牧就觉得秦玄脑子有点问题,叫做什么被迫害妄想症。
对于扶苏的教育,也属实是有点矫枉过正了。
想到这里,李牧直接问道:
“韩信那孩子呢?你怎么没将他带出来?
你不是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他这个年纪,正是学习的好时候啊!”
秦玄叹了口气:
“这孩子的父母,伤了元气,身子骨恐怕是很难好了。
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所以我就让他陪在父母身边,多多感受一下家人的关怀。
我怕他情感缺失,养成畸形的性格,长大后有影响。”
李牧微微皱眉。
怎么又是长大后?
这秦玄难道还兼职神婆?知道神神鬼鬼的事情?能够预测到别人的生死?
简直是奇怪。
李牧不由阴阳怪气道:
“那不如请校长大人帮老夫看一下,日后我的命运会如何?”
秦玄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看不出来。”
李牧轻哼一声;
“是不会看吧?装神弄鬼的事情,骗骗普通人也就算了,怎么在这里还说起来了?在坐的哪个不是聪明人?”
秦玄也不着恼,耐心解释道:
“因为你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所以我才看不出来。”
李牧愣了一下,有些愠怒道:
“你这话找补的,是否有些把人当猴耍了?”
扶苏不满道:
“怎么跟我叔父说话呢?!”
李牧冷哼一声:
“你毕业论文还想不想过了?老夫现在是兵家系的副主任!”
扶苏讪讪道:
“我说邦子呢!看什么看?我叔父的盛世容颜,是你能看的?
我瞅你还有点不服啊?来来来,咱俩出去练练!”
一边说着,扶苏一边揪着委屈巴巴的邦子出去了。
邦子人都傻了。
这都能戳到我?
非要我从这三层小楼上跳下去,以证清白之身吗?
请苍天辨忠奸啊!
不过扶苏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接近十岁的他,浑身上下的力气又增长了几分,肌肉也愈发的突出。
而且他的肌肉,可不是健身出来的死肌肉。
那是真真正正拿刀砍过人的!
身穿重甲,一刀下去都能给劈个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