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看来是真的没了呀?”

她嗓音喑哑却甜得发腻,水润的唇露出雪白的齿。

像一只狐狸。

她从他身上滚了下去,“我再睡一会,你去上班吧。”

陌生的女人,陌生的体验,陌生的房间。

斐文顷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喉部异常地干渴,失而复得的警惕忌惮再次被陌生的情愫给覆盖。

“我去洗漱。”

他声音喑哑,就连自己的说话声也觉得陌生。

镜子中的他也很陌生。

不是他原本的样子,但又是他。

深邃的骨相,眼窝微陷,鼻梁挺直,唇线薄而分明,瞳色幽深,比从前更沉,更静,眼角有一抹细纹,显出了一分倦意。

他的目光从洗漱台的六个造型不一的口杯上滑过,想到刚才那张大到过分的床,和他检查完没有一丝伤口的身躯,斐文顷知道这个人是他,又不是他。

是未来的他,或是平行世界的他。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掌控更多的情报。

斐文顷走出浴室,床上的两个人还在熟睡。

床头柜上放着三只手机,其中一支与他用了几年的一模一样,他直接拿起,输入密码——密码错误。

他眉毛都没皱一下,将手机放开口袋,视线又瞥向了床上。

他倾身,扯过被女人踢在一边的被单,轻轻地将她肩膀以下覆盖住。

走出房间,斐文顷的视线就被挂在走廊上的画吸引。

第一张是风景画,一抹橙红甩出的晚霞,钴蓝晕开的夜幕,零星几点黄是星空,不过寥寥数笔,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副画的作者是个天才。

第二张又像是炫技之作,又或许不是,只是画家有了耐心,雾气在纸上像真的一样,上面还印着手指画出的卡通大象。

画上没有名字,斐文顷一边走下楼,一边观察着。